難道偌大一個池陽醫學院,居然不能再培養出幾個高端的醫學人才嗎
那說出去可太不像話了
她一邊想著這些還有些漫無邊際的事情,一邊令人將鄴城朝廷中庫存的典籍、府庫、卷宗盡數打包裝車。雖說這數年間鄴城朝廷是何種實力,天下人都看得明白,卻也難保有些偏門的學識,可以成為她們這頭參考的信息。
而那些原本是用來將糧食從關中運往洛陽的糧車,也恰恰在此時重新被派上了用場。
徐庶也在這期間接到了喬琰的命令,在曹昂快馬加鞭趕往漢中后前來了鄴城,于是,這出交接也便以越發穩妥的方式進行了下去。
“在你來前我已讓人先做了一件事,”喬琰伸手示意徐庶入座,開口說道,“我令各方郡縣之中將此前我方對檄文的回應宣讀了下去。”
當然,準確的說,不是禰衡那出對袁紹麾下勢力的毒舌打擊,而是王粲的那出答冀州老農問。
這出回應因為袁紹刻意限制的緣故,要大規模流入冀州著實有些不易,尤其是一些相對偏遠的區域,更是難以清楚地知道這出兩朝博弈到底是何種狀態。
而當王粲的檄文以這等通俗易懂的方式傳遞下去后,因其中還有互動故事,或許還能以口口相傳的方式進一步擴大傳播的范圍。
冀州的百姓此前或許聽過其余各州的情況,或許沒有,但他們必定會因這等改朝換代之事而覺忐忑,但
“現在先有河北世家被以這等平息民怨的方式做出懲處,后有這出答復冀州老農之問,令冀州百姓知曉陛下心中有對他們懷有牽念,只要接掌冀州之人能盡快將亂局穩定下來,使得各方周轉進入從容有序之態,那么對他們來說,坐在天子位置上的人到底是誰,國號到底是漢還是雍,都并不是他們該當考慮之事。”徐庶已敏銳從喬琰的舉動之中聽出了她的潛臺詞,當即接話回道。
“但這可不意味著你的任務會因此而容易多少。”喬琰鄭重地開口,“冀州的缺漏看似可以經由三兩年彌補回來,可一旦其中遭逢災年,你的壓力會比任何一州的長官都要大得多,我也不會因為你是初為刺史就對你降低要求。”
“冀青二州乃是最后回到大雍治下的,若真有禍亂發生,甚至可能因為此地世家勢力被削弱而更容易掀起狂瀾,倘若出了什么問題”
徐庶斬釘截鐵地回道“那我便提頭來見”
該說不說,徐庶畢竟是由程昱教導出來的,在這作風之中還真有幾分對方的影子,如今他們一者在朝中一者在州郡,倒是令喬琰省了不少心。
她朝著徐庶說道“有你這句承諾我便放心了。”
在她已決定將諸葛亮于隨后自幽州調撥進冀州后,應當還能再加一層保障。
更何況,冀州青州的情況完全就是一個整體,一旦冀州有變,青州也難以幸免。
就賈詡那個面面俱到且格外老辣的脾性,大概不會對徐庶這個鄰居的處事缺漏視而不見。
不過喬琰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加一層保障。
之前為了激發王允等人對她出手的決心,她還曾經讓李儒往齊周的面前晃悠了一番,又在特定的時候將李儒給調回了并州。
這位如今也得算是“老當益壯”的狀態,想想此刻正是朝里朝外都缺人的時候,他還在并州賦閑,也不太合適吧
倘若他不想有個官職牽絆住手腳的話,就當個冀州刺史府中的顧問也不賴。
遠在并州的李儒若是收到喬琰的這出委任,也不知道會是何種想法,反正對徐庶來說,在重建冀州秩序之中多一個有用的幫手,總歸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