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們甚至頂著毒煙去搗鼓那個仍在不斷噴出毒煙的孔洞,可結果依然沒有一點作用。
“呵,呵呵,別白費功夫了你們,不可能出去的這是天玄金囚室,沒有一個人,進來后還是出去,不管是豎著的,還是橫的”
天玄金,東極洲和澗魔界都沒有東西,玄天界獨有的,本界也不產,這是來自飛升大能降下的歷練秘境天玄金塔。玄天界靈氣枯竭之后,靈力無以為繼,這座擎天靈塔最后縮小一個七層樓高的小金塔,最后被穆應元用混沌業火煉制了一百二十一載,最終煉成了這個中樞陣眼。
大乘期,在仙級玄金面前,也不外如是,除了啟動機括出入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強行打破
這底部的網格囚室,更是作為中樞陣眼的兜底殺招,從鍛造的伊始階段,這機括設計就沒有能從再內部再打開的。
是云楓醒了,這人沒死,不過中了陸霜雪遲風聯手的刀劍重擊,他丹田粉碎經絡寸斷,渾身鮮血淋漓,已經沒有殺傷力了。
他掉下來后短暫閉過氣,但沒多久又斷斷續續恢復了一點。
不過兩人沒顧得上管他。
他居然掙扎著清醒過來了,不斷往外吐血,鼻孔也淌出稠血,聲音嘶啞難聽,夾雜著拉風箱似的粗喘,他想坐起來,但手臂撐不起身軀,撐了幾次皆撲了回去。
云楓勉強抬起頭,露出一張扭曲的血臉,他切齒恨道“我,我恨”
他恨極了,想說只恨當初幫了你二人只是話到嘴邊,想起穆清沅,卻怎么也說不出去。
云楓待穆清沅親如胞妹,若有需要以身替死他毫不遲疑,可此刻切骨的懊悔也真的,中樞陣眼泄露的猝不及防讓的他神態近乎癲狂的恨意。
矛盾至極的情感,兩者并存,糾葛難分難解,云楓喉頭滾動許久,死死盯著兩人“呵,不過你們不可能走得出去。”
他冷笑看著“別白費力氣了,這個機括,從一開始就沒有設計自內部開啟”
他七竅流血,臉上青黑蔓延至眉心,嘶啞一字一句說完這一句話,“噗”一聲噴出一口黑血,頭部眼睜睜跌回地面。
陸霜雪慢慢上前,蹲下探了探,這人已經氣絕了,自絕心脈,丹田內元嬰歪頭閉目,已經不可能醒過來了。
夠狠,自我了斷。
遲風則趁著最后一息,強行搜魂了他的識海,少傾,他睜眼對她搖了搖頭。
兩人沉默了片刻。
因為兩人心里明白,這云楓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云楓的自戕側面印證了他們剛才反復勘探的結果。
不過稍息之后,遲風卻伸手握住她的手,小聲說“幸好我來了。”
她失血過多,手冰冷,他小心翼翼將她的手攏在兩只手心,低頭給她呵熱氣。
他想,幸好他這次堅持一切來了。
不管是生與死,他們都在一起了。
遲風就很慶幸。
他無法想象,他留在東極洲,而她一去不歸。
嘴巴里呵出的熱氣能有多少,但陸霜雪卻真的因為他這個小心翼翼的動作感覺到了一點熱意,從指尖,一直鉆到她心底,再強大的心臟和再粗的神經在這一刻都不禁變得柔軟下來,她“嗯”了一聲,“是的呢。”
許久之后,兩人才重新蹲下來,陸霜雪想了想,叫遲風取了一個銀瓶子出來,把云楓的元嬰吸出來,裝進去。
陸霜雪把它收進偃金環內。
雖然云楓已經死了,但就當給穆清沅留個念想吧。
不過做完這些之后,陸霜雪動作一頓,她長吐了一口氣,唉她差點忘了,兩人怕也不能回去了。
身邊的阻隔屏障“滋滋”作響,這毒異常厲害,她抬頭望望,肉眼都可見,毒霧正在不斷滲透消融撐起阻隔靈屏,剛好腐蝕了一層,遲風手里拿著防御法寶閃了閃隨即黯淡一個,徹底損毀沒用了。
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損壞了十一個。
速度之快,饒是遲風身懷魔廷寶庫,兩人算了算,最多能撐四個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