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手掌一觸即分,仿佛只是情不自禁。
她松開眼前的手腕,站起來,左看右看,也沒有看見除了宿儺和里梅以外的第三個人。
是錯覺嗎
“怎么了”里梅問她。
“沒有。”
她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暗處“里梅,這里會有別人偷偷進來嗎”
“此處設有結界。”里梅安撫她“除了精通陰陽術的大陰陽師,又或是五條家的六眼,并沒有人可以悄無聲息地闖進這里,你不必擔心那只鬼王。”
“嗯”她想了想,剛剛那道可怖的目光,一定是少主大人所有,但剛剛撫弄她頭頂的手,又好像是出自麻倉葉王。
難道是她離開太久,太過擔心被他們找到,跟上來,才出現的幻覺嗎
她絕對不愿意承認自己在思念,在回憶。
她柔腸百結,眉目憂愁,里梅看著她的臉色,也面露擔憂,只有兩面宿儺,他獨自坐在那里,抬頭看著月亮,慢慢小酌。
在爛漫的花海里,這個男人顯得如此愜意,仿佛和世界格格不入。
“我也想喝酒。”
想到自己陰險的下毒計劃,少女立即就紅了臉頰,聲音也開始抖起來“可、可以嗎”
這是她第一次做壞事,哪怕是為了報仇,哪怕只是剛剛開始,對她而言,都是一次極其重大、可以叫她心臟怦怦狂跳的體驗。
她要騙人,還要偷偷下毒。
“給你拿梅子酒。”里梅見她這樣忐忑,并不知道這是出自她的心虛,只以為是宿儺大人太過強大,澎湃的咒力讓她感受到了壓迫就像是小動物遇見了天敵,里梅很熟悉這種感覺。
“別怕。”他想了想,做出最大程度的安撫“宿儺大人不會隨便殺了你的。”
她攥緊拳頭,裝作不害怕了的樣子,朝他點點頭“你、你去吧。”
于是里梅轉身離去,過了一會,葵鼓起勇氣,邁出接近宿儺的第一步。
她握著弓,慢吞吞朝他挪過去。
“別再過來了。”
兩面宿儺喊停她,見她乖乖聽話停下,便單手撐著下巴看她,問“你想殺了我”
葵一愣,這一刻連膽怯都忘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他有讀心術嗎
“我對惡意十分敏銳。”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酒壺,低頭的時候,眼睛下面那一對血紅的復眼還依舊盯著她,詭異而又兇戾,像是傳說中的兇神。
“剛剛那樣,再來一次。”他抬眸看她,語氣懶散,仿佛絲毫不介意她對他抱有殺念,只是看著一只略有趣味的螻蟻“取悅我,我就饒了你。”
“”她抿唇,完完全全跟不上兩面宿儺的節奏,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家伙想讓她像剛剛那樣奔跑,以此取悅他。
“你,你別做夢了。”
她才不要取悅她的仇人。
可是當男人的神色冷下來之時,她又沒出息地害怕極了,連忙低著腦袋撒謊“我才不想殺你。”
頓了頓,她心虛地補充道“是真的。”
“無趣的女人。”
話音落下,她感覺脖頸一涼,低頭看,自己的腦袋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在了地上。
草
羽生葵只感覺san值在一瞬間門被抽了真空,難以扼制地想要嘔吐。
她知道無慘碎成了一千八百多塊還沒有死,因此也猜測自己大概擁有相同的低配版生命力,所以才敢來兩面宿儺的面前作死。
但這個狗東西他殺人竟然不打預告的,她只是看見他抬了抬手指,自己的脖子和腦袋就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