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送來的湯是用料包沖的
夏油杰想到自己喝醒酒湯之前之后的各種心理活動,一時之間門多少有點凌亂。
她連忙跑過去把桌子上的料包一股腦收起來丟進垃圾桶里,像是抄作業被抓包的小學生,臉頰迅速染上了緋色。
黑發少年立即移開目光,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的樣子,和摯友一起在餐桌前坐下,上面的甜點和盒子表明了主人離家之前的倉促,顯然是毫無準備就急匆匆拿著東西過來的。
在五條悟的嘴里,他的未婚妻是一個超級會掌握社交節奏,政治世家出身的大小姐,在夏油杰的想象中,那是一個有著遠超年齡的成熟感,非常難以接近的人。
但見面以后,他發現葵只是一個年紀和他們相仿,雖然有著一點社交技巧,但依舊青澀稚嫩的普通孩子罷了。
保護這樣的孩子是身為咒術師的責任,對于比自己弱小的人,夏油杰都有著近乎病態的保護欲,也正是這樣的觀念支撐著他去忍耐那些咒靈糟糕的味道,這是刻在他骨頭里,難以更改的東西。
因此,在廚房里的少女發出驚呼的時候,他第一時間門就站了起來。
“悟。”他看向一旁無動于衷的摯友“我去看看”
“切到手而已。”五條悟的話還沒說完,夏油杰就已經推開了廚房的門,少年撐著下巴,看看他們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點心,有些困惑。
平時杰不是斷手斷腳都沒所謂嗎還是說普通人有這么脆弱
他倒是沒有把他們往曖昧的方向想,畢竟神子本人腦子里并沒有戀愛這一個區塊,他想了一秒沒有想通,于是索性不想了。
大貓貓吃飽喝足,懶洋洋地找了個沙發開始睡覺。
夏油杰進去的時候,她正滿臉慌亂地看著自己受傷的手指,像是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聽見腳步聲,她回頭看過來,露出了求助的表情。
夏油杰皺皺眉“切到手指了嗎”
“嗯。”她點頭,把手遞到他面前“有點痛。”
廚房是白熾燈,為了看清楚食物而設定的色溫和亮度打下來,叫眼前手指上的紋路也變得清晰可見。
這是一雙非常完美的手,手指細長而白皙,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此時此刻正流著血,夏油杰惋惜的同時,卻看出了一種詭異的美感。
如果這樣的手全部都被血液侵染是什么樣子
這個想法多少有點陰暗,夏油杰眉頭皺的更緊,立即回過神“先用水沖一下。”
見她呆呆愣愣的,夏油杰只好捉住她的手腕,打開水龍頭,又把水流調小,再帶著她的手放到底下沖洗,然后問她“家里有創可貼嗎”
她像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有點害羞地蜷起手指,搖搖頭“沒有。”
她在家就是看書畫畫玩游戲,不做任何家務,也從來沒有進過廚房,沒有受傷的機會,自然就不會準備創可貼。
看起來和悟一樣,這種出身的人在某些方面可以做到極致,但在另外一些地方,會變成毫無經驗的笨蛋。
夏油杰輕輕嘆氣,從口袋里拿出干凈的紙巾把她的手指仔細包裹起來“還是要下去買創可貼包起來,還有,不要碰水。”
沒有得到回應,抬眸的時候看見的是通紅的臉頰,從她的反應中,夏油杰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或許是第一個這樣觸碰這孩子的人。
多少有點麻煩了,他想。
因為看著她顫抖的睫毛,他的耳朵也迅速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