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偷偷抬眼,“大了后就更怕疼了。”
視線相撞,其中一道又很快移開,直至察覺到什么,頗為不安的垂下腦袋,雙手緊緊攥著男人的衣袖。
兩指掐住女子嫩滑的下頜,男人聲音低沉,“還是會疼的。”
被迫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里頭涌動著幾分侵略性氣息,沈榆屏住呼吸,羽睫輕輕顫動。
下一刻,男人橫抱著女子大步邁向床榻,燭火微微搖曳著身姿,春風拂過,屋外的枝葉輕輕擺動,嫩綠的葉兒冒出了尖。
八角燈映亮長廊,兩道人影立在轉角,遙遙望著燈火搖曳的內殿。
望著自家主子的背影,花榕低頭看向盤中糕點,欲言又止,“娘娘,這個”
拐角處燈火昏暗,無人看清德妃的面容,沉默了半響,只見她轉過了身,聲音格外平靜,“你吃了吧。”
“可這是您親自下廚做的”花榕想說什么,卻又不知說什么。
皇上留下了沈榆,意思不言而喻,娘娘卻還心存僥幸親自下廚,最終還是惹人神傷。
可就算皇上不碰沈榆,娘娘今日也無法侍寢,縱然這樣娘娘心里會好過些,可對于長久來說卻是不利的,她們必須培養一個傀儡,至少能在皇上身邊說句話。
不然老爺就會派其他人進宮,表小姐一旦進宮,屆時老爺必定就不會再把心思放在娘娘身上,所以身份卑微又好控制的沈榆才是最佳人選。
“你跟了本宮多年,本宮給你做盤糕點,有何不可”德妃一步步走至暗處,聲音越來越小,“英雄行險道,富貴似花枝。”
花榕眉心緊蹙,望著前面迤邐的裙擺莫名看出一分寂寥。
她知道娘娘心里的苦,可若非如此,她們只會成為那顆被丟棄的棋子,毫無作用。
卯時天還未亮,沈榆的生物鐘已經醒了,往日這個時辰她得起來清掃落葉,此刻宛若經過一天大掃除一般,每根骨頭都叫囂的酸疼麻木。
三月的天很冷,但被褥里卻溫熱異常,小腹上仿佛壓著什么東西,她小心翼翼將那只手挪開,手腕卻驟然一緊,宛若被什么箍住一般。
下一刻,腕間的疼痛減輕,后腰多出一只滾燙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揉著。
換作平時并無曖昧想法,可此刻她沒穿衣服。
黑暗中沒有任何聲音,沈榆挪動了下身子,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衣服,要不是太累,她是不喜歡裸睡的。
在被子里摸索半天,總算摸到一件,但并不是她的。
于是她緩緩靠近男人,輕輕道“快到卯時三刻了,可要奴婢伺候皇上洗漱”
大概男性天生精神足,醒了還在這裝。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過后是幾分晨間涼意,霍荀展臂攬住柔若無骨的人,指腹輕揉著她耳垂,幾不可聞的“嗯”了聲。
沈榆輕手輕腳從他懷里退出來,黑暗中她順利找到自己衣服穿上,然后小心翼翼摸索著下床。
“皇上,上朝的時辰到了。”
屋外傳來太監試探的聲音。
屋里靜了一瞬,響起一道醇厚低沉的男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