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面露不解,卻見花榕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只能跟了上去,走出書房,然后離大殿越來越遠,直至來到毓寧宮外圍,一個荒廢的雜物房,四周雜草叢生,地上還有未清理的血跡。
雜物房門口有兩個太監看守著,待見到花榕時立即點頭哈腰的把門打開。
好似深淵里泄下一道天光,漆黑潮濕的屋子被映亮,屋里的人緩緩的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是兩道人影,其中一張面孔正是她曾經動輒打罵的沈榆。
屋里是一些枯柴,還有些沾血的刑具,璇眉蓬頭垢面血跡斑斑的倒在那,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宮妃私自處置宮人有違宮規,但坐到德妃這個位置,規矩已經不再重要。
“娘娘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花榕踏至璇眉跟前,居高臨下的漠視著她。
后者趴在那動彈不得,一張口就是鮮血淌出,卻聽不見一個字。
知道問不出什么,花榕將視線投向沈榆,“她說告知了昕文桃花一事。”
沈榆皺皺眉,一副急忙解釋,“不可能,昕文從未與我說過此事。”
“蘭選侍莫急。”
花榕笑著直視她,“娘娘明察秋毫,自然知曉是誰在口不對心,所以她成了這樣。”
踢了踢地上的人,花榕面無表情,“背叛娘娘的人只有一個下場。”
旁邊的太監連忙上前,“姑娘放心,奴才一定會處理干凈”
花榕奪過太監手里的利刃,反將其遞給沈榆,“此人誣陷蘭選侍,實在是罪不可赦,還是由您親自動手為好。”
“啊啊”璇眉突然嘶啞的叫喊起來,顯然舌頭已經被割掉,只有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沈榆。
就在半月前,這個華服加身裊裊婷婷的貴人還是那個被自己揮之即來推之即去的奴婢,可是短短一瞬,對方搖身一變成為了皇上的新寵,自己卻厄運接踵而至。
香露一事她根本未摻和,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錯,為什么會這樣
可是無論說與不說,賢妃娘娘那邊也饒不了自己,這條命終究不是她能選擇的。
屋內潮濕陰涼,沈榆半邊臉隱沒在黑暗中,盯著地上那個不斷嘶吼的人,又看向花榕手里的刀,終是接了過來。
聽竹心頭一動,想說什么卻也不敢多言。
“娘娘信任嬪妾,嬪妾深感大恩。”她握緊匕首,面上露出幾分掙扎,“嬪妾也有幾句話向璇眉說,不知能否讓我單獨與她聊聊”
就一個屋子,人也跑不到哪里去,花榕自然愿意給她一點時間,凡事都有頭一次,娘娘此舉也算給蘭選侍一個警告,不要妄想背叛娘娘,不然下場只會比這更凄慘。
“那奴婢在外頭等著,蘭選侍莫要讓娘娘等太久。”花榕慢慢退了下去,其他人也都守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