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宮看了眼后面的宮人,“微臣按娘娘旨意徹查當日與趙淑容接觸之人,雖然并未發現有何蹊蹺,但卻發現當日黎貴人一直與阮貴人形影不離,便是宮宴時分兩人也相聊甚歡,一個路過的宮人無意間瞧見黎貴人往阮貴人身上抹了什么東西,后經微臣排查,發現不僅僅只有一個宮人發現此事。”
“你胡說八道”
黎貴人突然站了出來,一臉緊繃,“我與阮貴人是同桌而席,靠的緊密些怎么了,難不成女子間磕磕碰碰也犯了忌諱”
德妃閉上眼,面上看不清任何情緒起伏。
好像知道自己太過激動,黎貴人又紅著眼連忙上前跪下,“還請皇后娘娘明鑒,這定是有人誣陷,嬪妾與阮貴人和趙淑容無冤無仇,為何好端端的暗害她們”
聽到這話,花榕也低下頭不知怎么看,對方一開口就把人往娘娘身上引,娘娘居然還放心讓此人去辦事,由此可見,再忠心的人太蠢笨也不是件好事。
其他人則低聲議論起來,突然想起當日黎貴人的確與阮貴人黏黏糊糊,平時也沒看見這兩人關系有多好,怎么突然之間就如此親密了
還正巧是阮貴人懷著龍裔的時候,的確不得不讓人深思。
可是她們看見又能怎么樣,難道還能出來加以佐證那不是徹底得罪了德妃娘娘
殿內嘈雜不堪,一個個宮人都顫顫巍巍的說著自己是何時看到黎貴人朝阮貴人身上抹東西,綜合起來,時間都十分精準。
趙淑容不敢置信的看著往日與自己相交甚好的黎貴人,從未想過自己這副模樣是對方害的。
“為什么我平日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害我”她捂著心口一手指著對方。
后者面色慌張,目光時不時投向德妃的方向,然而并未得到任何回應。
賢妃忽然輕聲道“臣妾也不相信此事乃人為,于是便請了民間嗅覺靈敏的女匠,他們聞過阮貴人當日所穿過的衣物,的確有毒蛛爬過的氣味,與宮人們所說的位置不謀而合。”
聽到這,黎貴人不由癱坐在地,往日那張傲慢的面容上此刻已經沒有絲毫血色。
“果然是你”
趙淑容接近崩潰,傻子也知道其中緣由,明明這件事與她無關,可如今自己反而成了受害者,難怪對方說她自己倒霉,原來真的是她自己“倒霉”
“賢妃姐姐事無巨細準備充分,可見已經證據確鑿。”德妃忽然抬眼,“黎貴人,你素日目中無人慣了,可阮貴人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暗害她那些蜘蛛又是從何而來”
聽到這話,黎貴人心中最后一絲希冀也蕩然無存,頂著各種看熱鬧的視線癱坐在那許久,這才深吸一口氣,“沒錯,我無意間得知阮貴人月事不準,常有嘔吐之癥,便懷疑她是不是有了身孕。”
“憑什么一同入宮,她家世還沒有我好,憑什么她可以懷上龍裔,而我連皇上一面都未曾見過,我不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
說著說著她突然笑了起來,語氣充滿不甘,“所以我讓御膳房采買的太監在外面弄了一批東西進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掉她的孩子,誰知道那些畜牲不聽使喚,竟然咬了旁人”
她這副癲狂的模樣倒不似作假,以對方的腦子也裝不出這么像,可見心底早就對阮貴人不滿。
趙淑容更是惡狠狠的瞪著她,一邊又啜泣不止,“可見臣妾并未說錯,此事果真有人在從中作梗,此等毒婦皇后娘娘定要狠狠嚴懲,皇上本就子嗣不多,如今因她又痛失一個,倘若容忍此等風紀存在,今后宮中豈不是人人自危。”
何尚宮則立即去御膳房尋找黎貴人口中的采買太監,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何尚宮又匆匆趕來,伏在賢妃耳邊低語幾句。
后者則看向皇后,“那名太監不久前自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