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緒昭容背后母家大族,她們主子可什么都沒有,由此可見皇上是真的疼愛自家主子。
“嬪妾叩謝皇上恩典。”
沈榆不急不緩接過圣旨,不用多言,聽竹已經上前遞了個鼓鼓的荷包,劉司記也就順勢接了過去。
“這越級晉封可是少之又少,可見皇上對蘭主子的疼愛,今后微臣怕是要時常看見蘭主子了。”劉司記毫不吝嗇的說著討喜的話。
沈榆謙和的笑了下,“大人說笑了,宮里頭那么多娘娘,嬪妾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貴人,能得皇上惦記已經是此生修來的福分,豈敢再奢望其他。”
“哪里哪里,蘭才人莫自謙,皇上對您的寵愛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說了一番討喜的話,劉司記也沒有逗留太久,立馬帶著送賞賜的宮人回去。
這宮里的寵妃就如那一茬一茬的曇花,那阮貴人眼看著前程似錦,誰曾想一朝進了冷宮,這蘭貴人確實受寵,不然皇上怎么不去陪伴病弱的緒昭容,反而來了這長青閣。
剛收到李公公傳來的旨意時她也嚇了一跳,越級晉封可是少之又少,更何況蘭才人又是德妃娘娘的人,德妃娘娘與黎貴人又關系密切,這時候還能晉封,也算是稀奇。
只是這君心難以揣測,今日是寵妃,明日誰知道會不會落得個無人問津,到底還是有家世可靠。
待劉司記一行人離開,除開還算冷靜的聽竹,其他人都難掩面上的喜悅,旁人都看不起她們長青閣,可如今總算揚眉吐氣了。
“每個人都有賞。”沈榆看向聽竹。
后者笑著點點頭,立即又指揮宮人把尚宮局的賞賜抬進庫房,免得淋了雨生潮。
沈榆進了屋子,把圣旨放進柜子里,里頭還擺放著兩卷,她面無表情回到軟榻上坐下。
旁人必定是以為她伺候得當,所以皇上高興之余才給她得以晉封。
其實不然,伺候得當是一回事,最重要還是那盆蘭花,按道理這盆蘭花還是霍荀“發現”的,而她還被蒙在鼓里一無所知,覺得一切都是楊院判醫術高明。
恰時又是濃情蜜意,男人的心里多少會生出一些憐惜,這不就來補償自己了。
一個男人的愧疚憐惜都可以利用,凡事都需要循序漸進,她要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從一個唯唯諾諾受人擺布的棋子,到懂得明哲保身最終反抗的人,這樣顯得不是那么心機又會審時度勢。
不過如今,她還得盡力做好一個下屬應該做的職責。
抄寫了一個時辰,不多時,外頭就有人來傳話,說是德妃尋自己過去下棋。
恰好雨停了,沈榆過去的時候發現吳婕妤的宮女也在外頭等著,顯然,德妃這是又要開會商量對策。
獨自進入主殿,屋里頭只有三人,德妃坐在上首任由花榕按揉著額心,吳婕妤坐在下首不曾出聲,看見她進來才點頭示意。
“嬪妾叩見娘娘。”她屈身行禮。
德妃并未睜開眼,語氣悠悠,“還未祝賀你榮升貴人。”
聽到這話,沈榆面露惶恐,“沒有娘娘豈能有嬪妾今日,嬪妾所有都是娘娘給的,一刻也不敢忘記。”
微微睜開眼簾,殿前的女子著一襲月白色撒花宮裝,簡單素凈,恰似那雨中的春蘭,清艷溫婉,動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