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推過一盞茶,“便是要回去,那也喝杯茶再走,這行宮縱然清涼,可到底烈日炎炎,本宮這茶雖然不如妹妹的玫瑰花茶香,但解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望著桌上那杯白瓷茶盞,沈榆并未說話,依舊低眉順眼的站在那。
“既然妹妹不渴,那下回本宮再邀妹妹品茗。”陳妃笑著道。
沈榆屈身行禮,“那嬪妾先行告退。”
望著女子逐漸離開了身影,陳妃獨坐在那淺淺抿了口茶,不由輕嘆一聲,“新柳處處映春景。”
宮女躬身候在一旁,語氣意味深長,“可春季雨大,新柳更容易夭折。”
陳妃眉梢微動,“如今春季已經過去,這不已經
開始嶄露頭角了。”
“那娘娘覺得這柳枝會不會長到旁院子里”宮女壓低聲音。
湖面清風拂過,風景宜人,陳妃不急不緩搖著團扇,嘴角微微上揚,“人心似柳,心有多大,枝自然有多長。”
一路回到靜月苑,早上只隨便吃了一些糕點,如今倒是有幾分餓了,沈榆便讓聽竹傳了點清粥小菜,行宮里的廚子還是與皇宮里的不一樣,更有當地特色。
“主子一時不理會,可她恐怕不會輕易罷休。”聽竹整理著衣櫥。
沈榆靠坐在軟榻上看著書,面無表情,“你說,如果娘娘知道一向老實本分的陳妃想置她于死地,不知會如何作想”
聽竹忽然回過頭,目露詫異,“您”
沈榆莞爾一笑,“我隨口一說。”
倒也不是隨口,德妃心狠手辣,陳妃同樣兩面三刀,豺狼咬虎豹多精彩,畢竟只有把這水攪混了才能摸魚。
此時的紫華殿寂靜無聲,甚至氛圍有些肅穆,宮人們都跪了一地,而地上正躺著無數碎片茶漬,顯得幾分狼藉。
花榕沖其他人揮揮手,宮人如獲大赦一般連忙退下,瞬間屋里空蕩蕩一片。
而下一刻,一本薄薄的冊子又猛地甩在地上,上面赫然記錄著幾個人名以及位份。
“本宮有什么地方不如賢妃”
德妃一掌拍在桌上,面上難掩怒意,“緒昭容封妃也就罷了,本宮姑且容忍那個短命鬼幾日,可賢妃與本宮同等資歷,為何皇上寧愿給她晉位,卻忘了本宮的存在”
不知是怒還是委屈,德妃突然嗤笑一聲,怒爾將護甲全都拔下。
花榕撿起冊封名單,拍了拍上面碎片,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娘娘何必動怒,位份能說明什么,她沒有子嗣,此刻怕是比您還急。”
“可今后就要由她壓本宮一頭,難道你讓本宮回回給她請安她也配”德妃神色緊繃難掩怒火。
仿佛想到什么,不禁五指逐漸緊握,倒是氣笑了,“貴人沈氏,晉正四品婕妤,皇上對那賤婢倒真是不錯,這才晉封多久,這回趕著又給她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