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婕妤眼神有些意味深長,這個蘭妹妹真是隨時都能給人一個驚喜。
“這種奴才不要也罷,蘭婕妤何必為之心傷。”賢妃忽然寬慰起來。
皇后看了眼旁邊的人,繼而才道“那就處以極刑。”
昕文癱坐在那突然笑出了聲,下一刻,就有太監拉住她雙臂,將她往外拖。
殿內忽然陷入詭異的寂靜,眾人都悄悄望著那道明黃的身影,也不知皇上今日過來所為何事,難道僅僅只是為了處置德妃
“奴才不懂事,主子也不會明辨是非”霍荀目光淡漠。
皇后低下了頭,繼而跪倒在地,“是臣妾讓陳妃徹查毓寧宮,此事是臣妾疏忽大意,才險些讓一個狼心狗肺的奴才混淆視聽。”
陳妃也跪在那神色惶恐,“都是臣妾錯信那狗奴才的話,險些錯怪了蘭婕妤,皇上要降罪便降罪臣妾,與皇后娘娘絕無關系。”
眾人相視一眼,立馬也全都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嬪妾知曉此事乃是昕文心懷不軌,與皇后娘娘定然無關,嬪妾與陳妃娘娘素日交好,她又怎么會構害嬪妾,還請皇上莫要怪罪姐姐。”沈榆憂心忡忡道。
男人朝她投去視線,女子面上只有懇切,只是眉眼間還有郁郁之色,似乎還在因被親信背叛而感到傷懷。
“皇后為人,朕自然放心。”
他神色冷淡,“外頭那個是何人”
李長祿反應過來連忙道“那是王貴人。”
“王貴人平日多番侮辱蘭婕妤,口口聲聲奴才就是奴才,低賤之人不配與她平起平坐,蘭婕妤老實平時都忍著,可今日王貴人在皇后娘娘面前也多番出言不遜,皇后娘娘才下令杖責二十,跪在那反省兩個時辰。”吳婕妤見縫插針趕緊出聲。
霍荀眉間微蹙,“降更衣,去頤華宮外頭跪著。”
話落,他便略過一眾跪地的人,徑直邁出了大殿。
其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又神色莫測的看向沈榆的方向,皇上皇上這是在為蘭婕妤出頭
往常她們對緒妃也諸多不滿,皇上也是知道的,可也沒見皇上為之處置過誰,如今為了一個宮女出身的奴才,就要將王貴人貶為更衣,這更衣可是最低的位份,還不如采女,皇上就那么心疼自己的新歡嗎
陳妃眼神諸多變化,突然滿臉歉意的走上前,“先前都是本宮錯信了那奴才,還望妹妹莫要見怪。”
沈榆謙遜的低下頭,“嬪妾豈敢怪罪陳妃娘娘,此事都是嬪妾管教不力的罪責,娘娘不怪罪嬪妾已然是不易。”
“妹妹說的什么話,這人心難測,誰也不知道那奴才會如此狼性狗肺污蔑主子”陳妃親熱的拉住她手,好似先前的劍拔弩張都是假象。
四目相對,沈榆神色認真,“污蔑嬪妾不要緊,構陷娘娘實在是膽大包天,幸好皇上沒有怪罪姐姐,不然嬪妾真的要難辭其咎。”
陳妃認同的點點頭,目光不自覺瞟向賢妃的方向,指甲頓時掐進手帕。
“今日之事本宮不想再聽見任何風言風語,你們自己也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要聽風就是雨”皇后拂袖而去。
見此,眾人也都屈身行禮,“臣妾知罪。”
這皇后都走了,殿內的人也都紛紛散去,只是看沈榆的眼神略有不同,誰知道皇上今日前來是處置德妃,還是給這蘭婕妤撐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