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日,嬪妾也變得這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皇上會如何處置嬪妾”她忽然輕聲道。
下一刻,她又自問自答,“無論如何,嬪妾也不會做違背良心之事。”
腰間的手又緊了一分,黑暗中響起低沉的聲音,“何以叫違背良心”
沈榆沉默了一會,語氣篤定,“寧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
霍荀忽然抬眼,眸中閃過一絲暗涌,寧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二哥未死之前他似乎也是這樣想,只是正邪二字不過是贏家的書寫。
“腦袋不疼了”
女子還未反應過來,面前一道黑影放大,所有聲音瞬間被吞沒,腰間的手也游離而上。
“皇上”她無力的輕吟。
沈榆目光清明,睡什么覺,他睡了孩子從哪里來。
晚風吹不散一室旖旎,夜深露重,只有李長祿靠在廊下有一會沒一會打著盹。
一朝慘遭親信背叛,自然是悲痛萬分,沈榆向皇后告了假,身子不適要調養幾日,皇后還特意讓人送來了人參,讓她好生休息,大約也是給她辦好事情的補償。
不到巳時,聽竹就從宮門口接來了張氏,不接不行,不然這一路不知要鬧多少麻煩,她不怕丟臉,但是不必要的麻煩能免則免。
從邁入頤華宮的那一刻,張氏的眼睛已經瞪的渾圓,乍一見如此奢華的宮殿,眼里冒著貪婪,心里頭卻涌出無限怒火。
自己受苦受罪還斷了一條胳膊,這死丫頭竟然住這么好的地方吃香的喝辣的哪有這樣的道理她也不怕遭雷劈
待進入內殿,望著那道熟悉的人影,她立即破口大罵,“你這死丫頭,你知不知道我遭了多大的罪你看看我”
還不等她上前,聽竹給兩個太監使了個顏色,下一刻兩人就將張氏按跪在地,聽竹直接上來一巴掌,整個內殿都冒出回聲。
“這里是皇宮,不是鄉野市集,看見娘娘要行宮禮。”她眉頭一皺。
張氏猛地掙扎起來,可哪有兩個太監力氣大,最后掙扎了半天,干脆坐在那痛哭流涕,“可憐見的,老娘斷了手,女兒在吃血饅頭,老天啊我怎么就養了這么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還不如當初扔河里一了百了”
兩個太監也是面面相覷,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家溫婉大方的主子會有個如此潑皮無賴母親。
聽竹目光微冷,從太監手里拿過木板,抬起手一下拍在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上,一塊紅印赫然浮現。
張氏吃痛到哭了出來,可對上聽竹毫無波動的眼神,又嚇得只能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沈榆懶懶的靠在軟榻上,半響才給她一個眼神,“母親還有什么想說的”
“我”
張氏提起一口氣,可嘴上的痛楚還未消散,又只能捂著嘴默默含淚暗罵這白眼狼不得好死。
聽竹給兩個太監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退了下去,順帶將門小心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