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旁人不由眼神微變,這話不就是說那蘭昭儀出身不干凈,鄉下農女整日拋頭露面也是常事,雖說有風才能捉影,可當事人都無懼請皇上過來主持公道,可見定是心中坦蕩,此事也不過是子虛烏有。
沈榆并未搭理陳妃,而是將目光投向皇后,“無論她人如何含沙射影,臣妾自是問心無愧,還請皇后娘娘請皇上前來為臣妾主持公道,不然今后風言風語如何自處,還不如裁了發去觀里當姑子,還能保全自身清白。”
皇后眉間緊蹙,還是看向身邊的宮女,“去請皇上過來。”
陳妃神色嚴謹,“本宮也是為了蘭昭儀聲譽著想,何必驚擾皇上,去偏殿寬衣讓皇后娘娘親自看一眼就好,屆時所有風言風語自然不攻自破,蘭昭儀如此推脫,只會讓人多心。”
四目相對,沈榆目光灼灼,“一句風言風語,臣妾便要寬衣以證清白,那么來日有人指陳妃娘娘心口有一顆黑痣,那么娘娘是否也會寬衣解帶以示清白。”
“你”陳妃臉色微變,“本宮好心替你出主意,你倒來胡說八道,既然你要請皇上,那皇上來了也好,我等都不配看妹妹的酮體,那皇上總能看吧”
“好了”
皇后頗有些不耐,“往日總道德妃在所以宮中是非多,可如今德妃已經不在了,這宮里也不見絲毫清凈。”
殿內瞬間安靜一片,眾人也都不再多言,長腦子都知道只有兩個可能,誰讓這蘭昭儀風頭太盛霸占了皇上,自然免不得有人暗害,那還有一個那就是真的并非空穴來風,不然也不會讓人拿捏住此處做文章。
“德妃只是一塊病因,可這宮里豈能只有一塊病因,是非自在人心,心術不正者能有什么好下場,不過是作繭自縛自尋死路罷了。”佟妃意味不明的道。
視線交匯,陳妃垂下眼簾,遮住其中一閃而過的厲色,遲早有一日她要將這條瘋狗宰殺奪肉而食。
“皇上駕到”
不多時,外頭就響起高亢的通報聲,許是沒想到皇上會來的這么快,霎那間,殿內眾人立馬理了理發髻珠釵,自覺露出最完美的一面屈身行禮,“臣妾叩見皇上”
霍荀邁進大殿淡淡的掃過烏泱泱一群人,面上看不出喜怒,經過沈榆身邊時才伸手將人扶起來。
看到這一幕,旁人都臉色微變,她們這么多人,皇上為何只偏偏看得到蘭昭儀,按規矩要免禮也是先扶皇后娘娘。
望著男人的背影,貴妃五指微微收攏,忽而閉上眼掩住眸中涌動的情緒。
“皇上。”
沈榆已然紅了眼眶,好似悲從心起無從言說。
輕輕握住她手以示安慰,霍荀來至上首坐下,“這便是皇后治理的六宮。”
皇后立即跪在一側,神色嚴謹,“是臣妾管轄不利,才讓這些風言風語流出,大約臣妾不適合管轄宮務,今后還是交由貴妃妹妹來治理為好。”
文妃和佟妃面面相覷,皇后娘娘這又是想抽身不問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