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捏了捏她圓潤幾分的小臉,眉眼深邃,“何須能說會道,你只需哄著朕就好。”
視線交匯間,女子羞赧的低頭研墨,硯臺中的墨汁越發濃重。
屋外又下起了飄雪,屋內溫馨寂靜,霍荀提筆沾墨落下幾字,完后又似乎并不太滿意。
“珩如美玉,但為皇子,太注重品行,反而處處受制無法御下。”
“朔月當空男子當如炙陽,未免也有些不妥。”
沈榆看了眼他寫的幾個字,每一個都有各自的寓意,其實每個都好,只是看取名字的人所期盼的方向。
“皇上不是說想要公主,為何如今全是皇子的名字”她不經意換了話題。
霍荀頓了下,“朕思來想去都覺不可,還需慢慢商榷。”
看著他面上的認真,沈榆垂下眼簾繼續研墨,“只要是皇上想的,自然都是好的。”
目光落在女子臉上,霍荀目光深沉,“但朕已經想好了封號,若為公主,便賜封號為昭陽。”
研墨的手頓了下,沈榆抬起頭面上有過一瞬間詫異,“可是文妃姐姐的大公主還未有封號,此舉恐怕不妥。”
因為是公主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寵愛,但要是皇子肯定就不一樣了,所以連取個名字都要瞻前顧后,太過看重會惹人注意,過于隨意他自己反而不樂意。
“屆時一起賜封就好,文妃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計較。”他隨手端起茶盞,聲音低沉,“朕與你的公主,自然與旁人不一樣。”
老板又來畫餅了,沈榆自然是羞赧的低下頭,不再這個問題上搭話。
沒有坐多久,李長祿又在外頭通報,說是工部尚書求見。
近來大雪封路,也壓垮了不少百姓房屋,此事自然是需要朝廷撥款,可一撥款底下的人又會想著各種撈油水,想要徹底落實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所以霍荀才會如此煩憂,不怕拿了錢不做事的,就怕沒本事又愛胡作非為,而往往背后都有世家大族撐腰,牽一發而動全身。
皇帝這個位置不好坐,就如同當集團董事長兼ceo一樣,又要提升集團盈利,還要拉攏下屬的心,與此同時還有一群所謂的元老倚老賣老只會吆喝不辦事,那么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出現,替董事長鏟除這些障礙,那么這個人勢必就是董事長的心頭肉。
之前那個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就是如此,可大部分人只會覺得是此人不通官場人情,六親不認,但不會覺得霍荀不念舊情,人往往都是這樣。
這也就意味著霍荀今后會大力采用這些沒有復雜背景的寒門子弟,但與此同時也會兼顧籠絡老臣的心,縱然他們斂財,可該視而不見的時候只能視而不見。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跟著老板學習其精華總沒有錯。
太后薨逝,宮里一切宮宴都撤了,只是太后死了,皇后沒有借口禮佛閉門不出,于是只能繼續每日各宮晨省。
外頭風霜依舊,待她進入長春宮時一股暖氣才彌漫而來,大殿之中已經坐滿了人,一個個都在抱怨這路上濕滑,險些摔了一跤。
“難怪皇后娘娘疼昭儀娘娘,這么大的風霜,昭儀娘娘還風雨無阻過來請安,實在是讓嬪妾等人無法企及。”趙淑容滿臉認真的吹捧起來。
沈榆剛落座,一旁的佟妃就湊過腦袋,“妹妹這肚子好像大了不少,定是個白白胖胖的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