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娘娘往日所繪,亦是精心挑選一番才給昭儀娘娘送來,不過不知墨汁是否對昭儀娘娘腹中龍裔有害,所以還是請太醫們檢驗過為好,免得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藍琦將兩卷畫遞給太醫,后者們立即一人一幅檢查起來,從墨汁到畫軸里里外外沒有一絲錯漏。
沈榆靠坐在那淡淡一笑,“貴妃娘娘有心了,該是臣妾親自登門拜訪才對,如今怎可白白收受娘娘禮物。”
“娘娘說了,今后有的是機會與昭儀娘娘一起賞畫,往日德妃娘娘對丹青所知甚少,如今能遇上昭儀娘娘這種知己,娘娘亦是相逢恨晚。”藍琦恭聲道。
沈榆神色不變,“遇上貴妃娘娘這種名手,亦是臣妾之福才是。”
兩名太醫立即將畫卷遞上,“回娘娘,此墨汁以及紙張畫軸都無問題,每日掛在屋里欣賞也可以。”
聽竹垂下眼簾,對方哪里敢做手腳,帶個太醫過來,也是為了怕主子借機會陷害她,的確是處處周到。
“那就替臣妾謝貴妃娘娘贈畫了。”沈榆微微頷首。
藍琦點點頭,待行了一禮,繼而又帶著兩名太醫退下。
兩卷一幅是山水畫,一幅是小和尚打坐圖,的確都很精妙,而且個人特色鮮明,在丹青上貴妃的確是不負盛名,只是德妃更擅琴藝,不懂繪畫,所以兩人根本就是兩條路,但德妃卻自以為處處能壓對方一頭,卻不知也是貴妃推在前面的靶子。
只有表面雙方制衡,才會避免一家獨大的景象,貴妃自然知道霍荀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把這個收進庫房里。”
將東西遞給聽竹,沈榆起身去水盆里洗了個手。
聽竹皺皺眉,“主子是覺得這畫不對勁”
拿過錦帕拭拭手,沈榆看了她眼,“這世間很多東西是肉眼和鼻子發覺不到的。”
太醫也只是術業有專攻,但很多東西并非鼻子可以聞得到,就好比兩種平平無奇的食物,單用無妨,但組合在一起卻可以要人的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凡事謹慎些總沒有錯。
“奴婢明白了。”聽竹點點頭,立即抱著長盒子退了下去。
晚上霍荀沒有去任何地方,邊關戰事還不穩定,朝中也是各執一詞,整日都待在了御書房。
只是次日去長春宮時,里頭安靜了不少,盧婕妤老老實實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再也沒有了昨日的游刃有余八面玲瓏。
“嬪妾聽說貴妃娘娘昨日送了兩幅畫給昭儀娘娘,還是昭儀娘娘面子大,哪像嬪妾們想瞻仰一下貴妃娘娘墨寶也沒有機會。”趙淑容不知道從哪聽來的風聲。
馨淑華瞥了她眼,“給你看,那也得你看的懂,不然豈不是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