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城中。
金鳳怕出什么意外,幾乎是馬不停蹄地便將幾人廢去修為給丟了出去,便又匆匆趕了回來,然而他回來之時卻發現顧南挽仍是尚未歸來。
他在顧南挽房外等了半晌,眼見天色漸晚,空中漸漸暗了下來,顧南挽與小肥啾依舊不見蹤影,看著那空蕩蕩的房間,金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戚無宴把小肥啾帶去哪里了,到現在還不回來。
金鳳嘆了口氣,他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忍不住感到了一絲孤獨,明明先前他自己一個人四處漂泊那么久也沒什么感覺,沒想到這和大家在一起半月不到,便已習慣了周圍的熱鬧,乍一冷清下來,還頗有些不習慣。
“你說他們回去哪里呢姑奶奶也不告訴我一聲。”
傅羅衣坐在藥罐子旁,他有些懶散地晃著手中的扇子,爐子中的火星明明滅滅,他隨口道,“大概出去玩了吧。”
金鳳聞言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身旁的樹葉。
挽挽與小肥啾年幼貪玩不懂事,戚無宴那么大個人了還不懂事嗎整天帶著人到處亂跑,可真是愁死人了。
明月高懸,月色清冷。
兩道身影靜靜地端坐于那明月之下,他們端坐在高臺之上,周身似有星光墜落,術道水紋般的靈力緩緩地自他們身下蔓延。
須臾,其中一人有些煩躁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身側之人身上,只見那女修容貌蒼老,身著青藍華服,白發間點綴著大片華麗的銀飾,一道蛇頭杖靜靜地懸浮于她的身側。
她并未如往日一般迅速醒來,那男修的眼底閃過一絲期待。
半晌,只見相貌蒼老的女修悄無聲息地睜開了雙眸,她的面上滿是皺紋,一雙眼睛卻是清澈明亮,燦若星辰,她的身后似有星辰墜落,那男修見狀連忙問道,“大祭司,怎么樣了阿喬她”
那中年男修面上滿是焦急,他死死地捏著手中的茶盞,眼見大祭司面上的神色沉重,他眼底的期待散去,有些苦澀地勾了勾嘴角,“阿喬再沒消息,咱們這一脈可真的要沒戲了”
雖已至此,他卻仍是有些不甘心地攥緊了拳頭,他們這一脈本該是最有希望競爭族長一位的,卻沒想到阿喬在外出后突然離奇失蹤,便再沒了蹤跡,甚至連他們都推測不出她的位置。
若非阿喬的魂排還未碎,他們幾乎以為阿喬早已隕落。
而大祭司年事已高,她的能力正一步步衰退,也撐不了多少年,再這般下去,他們一脈只能徹底將族長一位拱手讓給別人。
這讓他如何能甘心
大祭司深吸了口氣,一點殷紅的血自她的嘴角溢出,她擦去嘴角的血跡,清澈的眸子死死地看向暗色的虛空,卻見她并如往常一般沉默,反而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看到了。”
大祭司緩緩站起身,身上的銀飾隨之發出了點點清脆的聲響,她捏緊了手中的蛇頭杖,在男修震驚的目光中,她的聲音嚴肅而又古怪。
“阿喬有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