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于洲也沒有指望江川流
真的能想出什么辦法來,他找到江川流只是為了訴說自己的煩惱,稍微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而已。
離開江川流的別墅,于洲開著車子回到了自己家。
十七年的時光里,于洲的別墅在反復修補中已經煥然一新了,布滿裂縫的白色瓷磚換成了原木色地板,家具也從原來的極簡風格變成了居家風格,比十七年年多了很多煙火氣和人情味。
于洲走到玄關處換了拖鞋,走進客廳時就看到濋曇盤著腿坐在沙發上,一聽到動靜就橫眉怒目地看過來,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還知道回來啊”
他穿著白襯衫,光著兩條腿,站在沙發上沖著于洲大喊大叫,還朝著于洲扔了一個抱枕。
于洲單手接過抱枕,看著濋曇怒發沖冠的樣子不禁又皺起了眉頭。
“濋曇,你應該尊重我的個人愛好。”
濋曇冷笑一聲“那你也應該尊重我的個人愛好,我就不喜歡吃番茄炒蛋。”
于洲“我沒讓你吃番茄炒蛋。”
濋曇怒道“你也不許吃”
于洲又開始偏頭疼了,無論如何,在這種原則問題上于洲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他不想和一只還沒到一百歲的幼崽吵架,于是他脫下了西裝外套,解開了兩粒襯衫紐扣。
方才還像只斗雞一樣的濋曇突然被于洲脫衣服的動作嚇了一跳,一雙狹長狐眼睜得滾圓,驚疑不定地看著于洲。
于洲有些納悶地看著他“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濋曇往沙發里縮了縮,憤怒地哼了一聲,把腦袋轉了過去,只給于洲留下一個后腦勺。
一萬三千七百七十二歲的成年巨龍和一只十七歲的幼龍之間隔著一萬三千七百五十八年的代溝。
對于幼龍的神經質于洲已經習以為常了,人類世界的幼崽也是這樣,3歲之前經常嘀咕一些大人聽不懂的話,搗鼓一些大人看不懂的動作。
從容就好,淡定就好,要多包容,要多理解。
于洲還是覺得悶,于是又抬手解開了兩顆紐扣,縮在沙發上濋曇瞪圓眼睛看他,仿佛于洲是什么史前怪物。
于洲帶孩子這幾年基本都穿居家服,也就是濋曇上了高中他才穿回了板正筆挺的西裝,穿久了寬松舒適的居家服,再穿西裝就有些不太習慣了,從前系的嚴嚴實實的紐扣回到家里之后一定要解開兩顆才會舒服。
“鬧夠了就睡覺,濋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把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于洲上了樓,來到了書房。
雖然濋曇性格惡劣,但是從來沒在于洲的書房里搗過亂,他知道于洲的底線在哪里,會在附近反復橫跳,但是又拿捏的很好,不會真的觸碰到于洲的底線。
在書房看了一會書,于洲再一看表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
他被濋曇氣得夠嗆,竟然忘記了吃夜宵,只好從冰箱里拿出芝士和面包片,再切幾片番茄,準備做一個簡單的三明治。
于洲在家里的雙開門冰箱里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番茄,他剛剛皺起眉頭,就聽見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
“不用找了,全被我扔掉了。”
濋曇站在門口,只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襯衫,從樣式上看好像是于洲的衣服,下半身衣物再一次無故失蹤,露出兩條修長雪白的大腿。
幼龍很不喜歡穿衣服,于洲還記得濋曇剛轉化成人形態那一陣,每一次給他穿衣服都是個力氣活,他在一堆衣服里拼死拼活地掙扎,仿佛于洲要勒死他。
這個習慣于洲糾正了很多
次,從他三歲化形糾正道十七歲,可是這只脾氣糟糕的幼龍左耳進右耳出,在家里連拖鞋都不穿,一直光著腳丫到處亂跑。
他懶洋洋地倚著門框,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一頭蓬松微卷的頭發更為他青春洋溢的臉龐增添了一抹少年的俏皮氣息,這一副神態,讓他活脫脫像個長相漂亮但性格惡劣的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