濋曇呆呆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他才眼神恍惚地說道“所以我不是脾氣差,我只是沒吃飽”
于洲立刻否定了他“不,你脾氣就是差,吃飽的時候也差,沒吃飽的時候更差。”
濋曇“”
他很不服氣,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黛山的太陽落山很慢,兩個人坐在天臺上,安靜地看著天邊的晚霞,溫柔的風吹過來,濋曇又困了,他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倒在于洲懷里
。
幼龍又在于洲的懷里睡著了,他搭在于洲大腿上的手背冒出了一串黑色的龍鱗,于洲捏了一下那些鱗片,發現鱗片變得很脆,于是他知道噩夢幼龍要換鱗了。
金龍的心臟給濋曇了充足的營養,在營養充足的情況下,幼龍開始的獠牙也變得更加堅硬了。
濋曇正式進入蛻鱗期,他幾乎不再變成人形態,大多數的時間都以龍形態在黛山里上樹爬墻東奔西跑。
漆黑的鱗片脫落的那里都是,怎么收拾也收拾不干凈,總能在很意外的角落找到幼龍蛻下的鱗。
于洲把這些鱗片收集起來,準備磨成粉給濋曇做磨牙小餅干。
這幾天濋曇的牙癢的厲害,又在半夜里偷偷起床,啃掉了黛山別墅外面的半個籬笆。于洲這個強迫癥只好重新修整別墅外面的籬笆,在修整籬笆的期間內,濋曇又盯上了于洲的荊棘,對著暗紅色的荊棘又咬又啃。
于洲的荊棘雖然多到數不清,但是每一條荊棘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被幼龍軟乎乎的小獠牙啃來啃去總歸不太好。
但是長牙的幼龍牙癢癢,濋曇難受的厲害,又不愿意吃磨牙餅干。
他覺得磨牙餅干是寵物才吃的東西,他這么一條尊貴稀有的噩夢幼龍怎么能和貓貓狗狗一樣吃磨牙餅干呢
于是他死不悔改,每次牙癢癢了,就去啃于洲的荊棘,要是于洲把荊棘藏起來,他就啃于洲的手臂和手指。
于洲被他那軟乎乎的獠牙磨得沒辦法,成年的大齡單身巨龍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就算是柳下惠,身體的一部被被一條幼龍吭哧吭哧啃來啃去,也是會狠狠皺緊眉頭的。每次去擦荊棘上幼龍留下的亮晶晶的口水,于洲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再次處理荊棘上的口水時,于洲趁著濋曇中午睡覺的時候托季茼買了一盒粘糕給他送過來,每次幼龍張開獠牙咬他的荊棘,于洲就手疾眼快地往濋曇嘴里扔一塊粘糕。
可憐的噩夢幼龍被粘糕黏的張不開嘴,只能氣憤的嗚嗚叫。
從此之后,除了番茄之外,粘糕成為了濋曇最討厭的食物。
反復幾次之后,濋曇就被于洲的粘糕氣哭了。
粘糕這種食物實在是太討厭了,世界上怎么會有人喜歡吃這樣一種討厭的食物
幼龍的牙齒被粘糕黏住,怎么張也張不開,它嗚嗚地叫著,尾巴煩躁拍打著地面,腦袋甩來甩去,喉嚨里發出嘰里咕嚕的低吼,圓圓的黑色瞳孔也變成了超兇的豎瞳。
面對幼龍的威脅,于洲顯然不為所動,他又買了兩大盒粘糕藏起來,即使濋曇翻箱倒柜也無濟于事,總能在幼龍張開獠牙之前,往幼龍的嘴里扔一塊口味隨機的粘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