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精銳的民兵也只是消耗品。第一個送過來,就是要用他們的命來給武士們墊腳的。接下來,第二只渡河部隊也還是來送死的。不看到機會,高貴的武士們可不會輕易出動。”指揮官微笑著說出了冷酷的現實。
“現在怎么辦”少年指了指刺猬似的大槍陣。“強攻嗎第二只渡河軍團已經快出發了。”
“強攻傷亡太大。”阿維特搖搖頭。“用遠程。先把一千投石派出去騷擾。美洲虎投矛有限,要留在后面。現在就用新的長弓衛隊遠射,也看一看新部隊的威力。”
“這個新奇的長槍兵全靠陣型。只要陣腳松動,槍兵散開或者出擊,武士們就能從側后方給他們一個驚喜。”指揮官露齒一笑。
一千投石兵很快從營寨出發,前行到離槍陣一百二十米的距離。鵝卵石大的石頭如雨點般落下,砸的長槍陣一片紛亂。不過,投石的聲勢雖然很大,每輪的殺傷也不過二十多人,槍陣還在苦苦支撐。
接下來,伯塔德帶著一百多長弓衛隊,來到距離長槍陣一百五十米的位置。在一個武士營的保護下,長弓武士們開始了穩定的平射。面對如此巨大的密集槍陣,近距離平射的長弓爆發出了驚人的威力。
修洛特看見一個精悍的武士拉弓至滿,單眼微微瞄準,便放箭而出。一只75公分的骨箭呼嘯著,輕易撕裂最前排槍兵單薄的布衣,穿透他溫暖的胸膛,從不寬的后背透出,再扎入后方槍兵的手臂。
兩支長槍便同時落地,前排的槍兵無力的倒下,再帶倒后方的隊友。溫暖的液體便從胸膛中流出,泊泊流入地面,讓軀體變得寒冷。
一百多名長弓手,一百五十米平射。每輪殺傷三十多人,殺傷率到達恐怖的三成,而每分鐘能射六輪。長弓射擊不過三分鐘,前方的長槍大陣立刻散亂。前幾排無甲無盾的長槍兵再也忍受不住,嚎叫著舉槍往長弓武士們撲來。
長弓武士們隨即后退,撤后五十米,換一個方向繼續射擊。后方的武士營則立刻舉盾向前,他們彼此配合,靈活的進攻,把三三兩兩撲來的長槍手變成尸體。
被沖鋒的長槍兵帶動,一部分長槍兵也跟著進攻,其他的在原地猶豫,大陣開始散亂。這時候,一個穿著皮甲,帶著頭盔,首領模樣的中年壯漢在陣中怒吼。他揮動著手臂,似乎在維持大陣的秩序。
伯塔德的眼睛微微一瞇,如鷹般的眼神鎖定了正中的首領。他面色從容,從箭袋里取出一根青銅箭。接著武士長搭箭上弓,拉弓如圓,閉上一只眼睛瞄準,再微微抿了抿嘴,輕輕屏住呼吸。片刻的沉靜,接下來是尖銳的破空聲。
一只長箭急如星火,劃出一道看不清的軌跡,略過周圍的長槍,斜向下扎入中年壯漢的眼睛。箭頭從后腦透出,壯漢立刻就沒了聲音,直直歪頭倒地。周圍的槍兵便立刻嘩然。
伯塔德這才松了口氣練了這么久的射擊,他終于可以射中頭部了
隨著槍兵指揮官的身死,長槍兵的陣型再也無法維持。長弓武士的射擊又持續了五分鐘,就不得不停下。
對面的圓陣已經成了破碎的波浪,四個武士營接連從三面發動了沖鋒,紛亂的長槍民兵和武士們交錯在一起,武士們已經可以暢快的近身收割。長槍折斷,鮮血橫流,殘存的長槍兵們逐漸退向身后的大河,塔拉斯科人在絕望的嚎叫中被擊倒。
而這時,在墨西加舟師的騷擾下,第二批塔拉斯科人的舟師終于到達北岸。五千異族雇傭兵士氣高昂。他們狂嘯著跳下船,毫不停留的向山丘上的指揮官旗發動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