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狹長的黑影成片升起,如同死神的陰影,驟然飛射遠去。金屬的弩矢劃破長空,帶著奪命的尖嘯,攢射向塔拉斯科的王旗
看著襲來的成群黑點,王旗下的蘇安瓜攥緊神杖,瞳孔驟然收縮。在這危急的時刻,他只來得及低頭弓身,犀利的箭矢就迎面而至
“噗、噗、啊、呃”
垂死的哀嚎在國王身邊不斷響起,那是他素來信重的親信,還有身旁護衛的十余名禁衛。鋒利的弩矢刺破武士的皮甲,深深扎入他們的胸腹,溫暖的血液立時從傷口處溢出。而同樣的弩矢落在國王身上,卻只是擊打出“砰、砰”的悶響。
低沉的金屬碰撞聲在青銅的盔甲中回蕩,連續的沖擊力逼迫國王后退。在勁弩的偷襲中,蘇安瓜被震得頭昏腦漲,身體踉蹌不穩。這一波弩矢突然而猛烈。它們如同急促的驟雨,乘風而來,轉瞬即逝,帶走十幾條生命,又深深插入王旗周圍的泥土中。
蘇安瓜狠狠咬著下唇,用力的搖了搖頭。他下意識的松開雙手,在自己頭上與身上摸索,觸手處卻是一片堅固的冰涼。年輕的國王這才反應過來,他仍然穿著超凡堅固的盔甲套裝。
周圍的禁衛立刻涌來。數十名武士高舉大盾,第一時間遮蔽在國王身前。第二輪羽矢呼嘯而至,深深的釘入厚重的木盾中,發出沉悶的“咄咄”聲。蘇安瓜驚魂未定,在過去的二三十年里,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年輕的王者雙眼茫然。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下意識的出聲詢問。
“這是什么”
大將尤庫俯下身來,小心的從草叢拾起掉落的神杖,恭敬的交給國王。隨后,他一邊舉著盾牌,一邊瞇起眼睛,仔細的觀瞧不遠處的弩手,再沉穩地向國王回稟。
“陛下,是墨西加人偷襲的弓手。他們端著一種橫握的巨弓,射程與威力都比長弓要強”
蘇安瓜眼含怒火,掃了一眼傾倒在地上的親信。對方剛剛向自己匯報北方的好消息,告知援軍的抵達,就被射死在身前。而在親信刺眼的尸體旁,傳承的鷹旗仍在飛揚,翱翔的雄鷹卻失去了翅膀。旗面上多了十幾個箭矢的孔洞,將塔拉斯科的雄鷹無情刺穿
國王心中一痛,不詳的預感再次升騰。他沉著臉,不去看那些死去的侍衛,只是森然的開口道。
“尤庫,我的獵犬。銅斧禁衛暫時交給你指揮,打擊這些橫握的弓手這種箭矢的殺傷力更強,不能讓他們肆意射擊”
“遵命”
尤庫低頭一禮,沒有過多的話語。他面如雕塑,閉上左眼,伸出右臂,快速的比劃的兩下,就確定了弩手們的距離。接著,他喚來禁衛中各營的隊長,低聲吩咐幾句。結陣的銅斧禁衛就迅速散開,分散成兩百人的弓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