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七璃看了和田直美一會兒,為她擋住了藤原夫人胡亂揮舞的雙手。
七璃撫上藤原夫人的背,溫柔安撫,試圖勸解她,然而她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控。
“他還那么小他還不能離開媽媽,地上冷冰冰的他最愛干凈,地多臟啊”女人不顧地上的狼狽,跪到泥土上面,把她的孩子緊緊抱在懷里,輕輕用手拂去孩子的臉上的泥土,可謂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和田直美上前阻攔“夫人,不要破壞遺體。”
日暮七璃沉下臉來。
她站在邊上,拿出了凜然的氣勢,語氣恭敬但嚴肅異常“藤原女士,站起來。”
藤原被警官冷然的語氣鎮住,情緒稍定。
“你是孩子的母親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你的兒子還在等著你抓住兇手。”語言和之前沒有太大的差異,但是七璃氣勢懾人。
藤原夫人收斂了幾分,法醫終于可以湊上前去。
目暮警官帶著高木直奔藤原公司走訪調查。
七璃和松田到尸體的另外一邊去勘察現場。
松田壓低了聲音說“孩子過世了,老藤原還不來”
七璃意外不明地哼笑一聲“你看新聞了嗎最近有消息說藤原社長重病在身。”
卷發的警官擰起眉頭“我記得老藤原已經快60歲了吧。”
日暮七璃盯著地上平整的泥土,語氣淡淡“現在代理社長是他的大兒子藤原博智。”
松田陣平蹲下身去,用戴著手套的手捻了捻泥土“這塊地的土太平了,是剛被壓實的。犯人出門來的時候還拿著鐵鍬這可不像是綁匪會干的事。”
日暮七璃環視四周“這里應該是嫌疑人的途經地,埋尸之后蓋去了腳印。”
自從聽說了綁架時間到撕票
時間不足十二小時,且綁匪來的電話只有兩個,他們就斷定了這不是單純的綁架案。
因為綁匪目的是錢,那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夠有更多的時間籌齊贖金,因而會在工作時間威脅他們,畢竟還得有時間去取現金,晚上8點通知實在是奇怪了。
另外還有兩個疑點。
其一,正常的綁匪應該要贖金為目的,在拿到贖金走遠后才會撕票。尤其是對于他們這樣的大財團,更多的是拿到贖金后放人,畢竟他們很難承受得起這樣大勢力的報復。
其二,殺人手法目前還沒有查出來,但綁匪的手法一般是就地取材干脆利落,買毒藥會存在被認出的風險。
松田陣平凝視著地上的土“花園松土工作目前只完成了東南角,這地方的土是綁匪新翻出來的。那么問題來了如果他想要尸體晚一些被發現,就不該拋在這種顯而易見,第二天會有工人施工的地方。如果他想要尸體快點被發現,那就不應該把它埋進去。”
無論如何,立刻埋尸在容易被發現的地方都是不合理的。
“是啊,”日暮七璃盯著和田直美,希望死者能夠再告訴他們一些訊息。
恰好,和田的動作很快“孩子的死亡原因是驚厥引起的心律不齊。可能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死亡時間在今天早上5點7點。”
藤原夫人撲過去拽住和田直美的領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害死他,他怎么可能是被嚇死的”
“進一步的結論還需要通過司法解剖來判斷,從目前現有證據只能得到這些結論。”和田直美沒有絲毫慌亂,見慣生死的女法醫雙眼古井無波。
“我絕對不會同意司法解剖,他爸爸也不會同意的。”
七璃的目光在她們之間盤旋一瞬,而后出言安撫“既然這樣,夫人您和我的同事一起去警局,也好給孩子整理一下。我們去您家里調查,問問藤原先生有無線索”
藤原別墅。
目暮和進來的七璃交換了一個眼神。
“藤原先生身體確實不好,先去休息了。”高木涉一臉愁容,看來案子是不好辦,“藤原先生說他最近深居簡出,只是和三條株式會社有一批合作沒有談攏,但三條是軍\工產業,信譽還是不錯的。”
“綁匪顯然不只是為了贖金,那尋仇的可能性比較大。”目暮提醒道“不能因為軍\工廠信譽好,就排除掉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