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尋仇的話,”七璃盯著墻上的全家福,“還有一種可能。”
松田陣平和她的神情簡直如出一轍,只不過他看向的是客廳角落當中沒有被打掃起來的一個小小花瓶碎瓷片顯然這里不久前剛剛經歷過一番爭吵。
他看向管家“藤原博智昨天晚上在哪兒”
“就在家。”管家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
日暮七璃“綁匪來電話的時候也在”
“沒錯。”
七璃“他
和社長以及夫人的關系如何”
“很是和睦。”管家回答得極為順暢,完全不需要一點思考的時間。
松田陣平接下來說的話根本就不像是詢問,而是直接的講述“今天早晨大概7點,你們少爺和老爺在這大吵一架,藤原社長一怒之下砸碎了家里一個貴重的花瓶。”他的目光掃向了花瓶桌上的一個小花瓶從擺放整體的協調程度來看,這里本該放的是一個比現在這花瓶大一圈的,因為陽光斜射下來之后,靠近花瓶底部有一圈兒木頭的紋理比周圍的更淺。
似乎是驚異于他竟然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管家的神色出現了一絲慌亂。
七璃在旁邊接道“你家夫人這一周都不在東京,孩子交給誰帶呢你可不要跟我說是保姆。我們已經接到人證的信息,你們家的大公子經常帶著二公子出入會社。”
管家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確實是大少爺看著孩子的時候,二少爺被綁走的”
松田陣平信手點了兩下桌子,姿態從容“現在重新回答我的問題。”
“大少爺和老爺的關系確實不好。因為大公子的母親去世后,老爺立刻迎娶了第二任妻子,過了七年和第二任妻子離婚,又娶了現在的夫人,”管家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老爺非常偏心夫人和他的小少爺。”
話說到這份兒上,大家就都明白了。
目暮警官已經派人去查財團和藤原博智個人的銀行流水。
當然是查不出什么來的。
關于綁匪,除了留下一通帶有變聲器的錄音,剩下什么都沒有留下。
在夜晚,交贖金的地方是一片空曠的草場,沒有監控。綁匪命令警察不能靠近,為保人質安全,他們并不知道是誰拿走了錢。
“只能用笨辦法了。”七璃他們打道回府,去交通科調取了方圓5k內所有道路監控錄像,以及藤原博士和他手下所有高層的聯絡。
搜查一課辦公室。
松田打了個哈欠“能不能請弘樹幫幫忙”
“他在幫了,我也在動了。”日暮七璃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然而即便通過人工智能篩選出一些可疑車輛和簡訊,依然需要人眼去識別。
他們從上午10點足足熬到了華燈初上。
七璃打著哈欠,眼淚從眼睛飆出來。
“找到了”她驚呼“前天夜里十二點,他給秘書發了消息,說可以。秘書又給某個手機號打了電話,但是銀行流水沒問題。”
當然了,從五億贖金里直接扣錢就行。
“不過,我和弘樹算了又算,發現他們公司的新項目虧空了一筆錢,”女警官神采奕奕,“你猜是多少”
松田挑眉“四億”
“b”
他們拎起包出門去,松田陣平的腳剛踏出辦公室,突然頓了一下,“還是那個問題,為什么要把孩子埋進土里”
日暮七璃的神色肉眼可見的難看,在走廊的燈光下顯得晦暗,“恐怕,他根本不是死于心臟病。”
“也不是死于兄長策劃的綁架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