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遺憾,就是可以投胎的意思
意識里的紅光一直閃爍,奚容并沒有注意,而是在想,周鋒郎的執念是他,所以才無法投胎
如果圓滿了他的愿望,他就能放下執念離開這里嗎
可是。
他對這方面一竅不通。
雖然看過一些不可描述的書和漫畫,基本上都是異性。
和他的話
奚容打了個寒顫。
“我”
他怎么能因為這個原因,和一只鬼圓房呢
奚容小聲的說“我不會。”
周鋒郎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周鋒郎是看過書的,就是死前不久,要說會,他是會,也可以教奚容。
那話本如此貴重,一絲一毫的描繪,在觀看的時候已經模擬好了怎么樣做讓奚容更舒服。
可是奚容說他不會。
他是不會而且不愿意。
他們可是夫妻。
若是他沒有意外死去,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親吻和擁抱,或是圓房,這是理所應當的。
沒有哪對夫妻不圓房。
在律法上也是支持,是世俗里,世人是認可他們的。
可是奚容不愿意。
周鋒郎長長的黑發垂落下來,他的身體已經可以在陽光下了,那光線傳透過來的時候。
很疼很疼。
長發遮住了他的臉,他狹長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暗涌,無法想通奚容為什么不愿意。
明明是他的妻子。
是不是他變成鬼了,所以害怕了
對。
一定是這樣的。
他變成了鬼,前不久還把奚容嚇哭了。
奚容還沒有適應他這個樣子,他需要變得更強、更強一點才可以變得越來越像活人。
沒有人愿意和鬼在一起,如果他像活人一樣存在,是不是奚容會愿意了
“我知道了容容,我們慢慢來,我會努力變得讓你接受的。”
說話的時候又抬起頭對著奚容笑,在黑暗中那一瞬間要變成可怖的厲鬼了,但是抬起頭的時候,十分溫和。
奚容從他金色的眼睛里看見了某種情緒,仿佛他此刻很疼,在忍耐一般。
奚容咬了咬唇,手指往前探了一點,似乎想讓他過來些,外面的陽光已經從窗戶里照射過來,他知道鬼被照射一定不好。
他帶著指尖一動,周鋒郎仿佛就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就像輕輕招了招手,聽話的大狗湊了上來般。
周鋒郎一瞬間就到了他跟前,在床邊是沒有太陽的,他終于完全站在了舒服的陰影里,又一把將奚容摟在了懷里。
輕輕的,能夠感受到奚容的呼吸,能夠觸碰能夠擁抱,卻陰陽兩隔。
以至于奚容不愿意和他親近。
但是他又愿意擁抱他,仿佛在可憐他。
周鋒郎喃喃說著什么,斷斷續續,奚容一句話也沒有聽懂,像噩夢中的人不安的說話,像深海中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抱得是很輕,但是這樣的姿態讓奚容覺得自己重要極了。
像唯一能救他的船。
耳垂被吻了一下,聽見周鋒郎在他耳邊喃喃說話,又稍微聽得清了。
“好愛容容”
好像反復在說這句話,又好像是別的,夢魘一般的說著。
摟了好一會兒,又沒說了。
安安靜靜的最終又聽見他低低的說話,又如方才一般不怎么聽清。
隱約聽見他仿佛說。
“容容什么時候能夠喜歡我。”
這天之后周鋒郎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