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談哼笑一聲,受了傷眉頭都不皺一下,反而調侃“嗯,你優秀的姐夫打架斗毆去了。”
“幫個忙唄。”
十幾分鐘后。
咖啡店同街的24小時羅森便利店外。
岑芙從便利店出來,看見他還坐在馬路邊花卉石臺子上。
她一邊打開塑料袋,一邊說“還好要用的都有賣。”
許硯談弓著腰,雙手搭在腿上坐得懶散。
他瞧她一眼,“又不怕我了”
岑芙拆碘伏棉球盒子的動作一停。
她笑了下,把東西都一股腦抱在懷里。
岑芙的腦袋里自然沒有那么單純,她挑眉,“我幫你上藥,能不能算個條件”
“替我瞞下兼職這事兒。”
“呵。”許硯談聽樂了,瞅了瞅自己胳膊上這幾道并不算嚴重的傷,“你倒是會算賬。”
不知是不是夜晚獨有的氣氛,會感染人的心情。
夏末的夜間街邊,偶爾有車輛和行人路過,搖曳的樹挽留住上蒸的雨水。
讓她莫名地敢于坐到他的身邊,平心靜氣地說上幾句話。
見他沒有松口的跡象。
岑芙嘆了口氣,東西買都買了總不能浪費掉,“不同意就不同意,算我獻愛心了。”
“為什么打架”她擰開一瓶水,棉簽粘上水,遞給他。
許硯談沒接,直接拿過她手里的蒸餾水。
他指腹擦過她的手背,又有些熱,岑芙只覺得那塊的皮膚忽然立起了汗毛,軟麻的。
她趕緊抽回手。
許硯談拿著水直接往自己受傷的地方澆,沖干凈上面的臟。
“看人不順眼。”他言簡意賅。
岑芙癟癟嘴角。
倒也符合人設但是他一般不都是不親自動手報復的那種么。
把胳膊的傷沖了干凈,許硯談盯著還剩下半瓶的水,放在一邊兒。
下一刻,他側身把自己的臉遞了過去。
他每次的靠近都會讓她下意識緊張屏息,岑芙開口“干什么”
“臉上,沒法兒弄了。”許硯談用眼神使了下她手里的沾水棉簽,“沒鏡子,看不見。”
他要她上手去弄他的臉
這么親近的動作,不合適吧。
岑芙有些猶豫。
“不想我幫忙了”許硯談緩緩道,拿那事兒威脅她“你再愣著,棉簽就干了。”
“想”岑芙立刻動身,幻想自己就是在給一條受傷的流浪狗上藥,抬起手。
她的視線幾乎要被許硯談的臉充滿,平時隔著距離或者看公眾號那些偷拍的照片就足夠驚艷,只不過挨著這種距離下可以看到他五官的細節。
岑芙借著上藥分神去觀摩,她想,他最驚艷的地方或許在面中。
許硯談能有如此外露的攻擊性,就與他這高聳的眉骨和挺拔的鼻梁有關,又是劍眉,這種長相跟溫柔這種詞匯天生沒關系。
眼睛也是,濃郁的棕色瞳色很特別,丹鳳眼或許是最容易被主人操控的眼型。
有意挑逗的時候那眼尾一挑,盡是能騙人的深情,幾乎沒人能逃過捕獲。
一旦他耐心全失,沒了情意,那眼睛冷得能把人扎出一堆窟窿。
岑芙手指稍動她發現他右眼眼皮上有一條不長不短的疤。
已經淡了很多,估計年頭不短,不過看著還是有些猙獰。
平時藏在他抬眸的褶皺里。
許硯談這時看向一個騎著摩托從街邊飛馳而過的人,頭動了下。
岑芙也瞬間驚醒,意識到自己剛才都想什么去了。
不是要把他當成狗看待嗎
把自己想象成醫者一定要靜心,掃除心里所有歪七扭八的東西
岑芙懷著一顆“醫心”,用沾水的棉簽輕輕擦在他臉頰傷口上。
他就算坐著也很高大,她不方便,許硯談俯身把右手撐在她身后的臺面上。
一下子快成了半擁的姿勢,她小小的身子被他半邊肩背就遮住了。
他做出的這一系列動作太過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