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的眼神對峙在半空中擦出火花。
岑芙盯著何芳華,摁著她手腕的力度逐漸加大,意味警告,呵斥道“媽”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何芳華眼睛都紅了,眉毛和耷拉的三角眼都立起來,脖頸上的筋氣得鼓著“我去承認那是要坐牢的你想讓我坐牢是不是啊孽障”
“讓許家人知道有你什么好處按他們的手段,你爸和你明天就出去要飯你信不信”
“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敗家東西你個死種”
被自己媽媽罵得如此難聽,就算是已經習慣的岑芙也依舊感到悲痛,她忍著一切情緒,繼續追問“您不答應”
何芳華揮開她的手,粗出一口氣,態度很明顯。
岑芙點頭,坐回去,繼續說“好,那我退一步,換一個條件,您必須答應我。”
“不答應的話,這頓應酬我不會陪您的。”
如果不是因為大女兒強烈要求這個應酬必須帶著岑芙,何芳華這么赤果果被拆穿曾經犯下的罪孽,肯定不會還在這里忍耐,她開口“你說”
桌下的手指攪在一起,岑芙垂著眼睫。
她猜到了,媽媽肯定不會答應的,所以剛才是故意先說那件事。
就是為了
“從今以后,您和岑頌宜不許再提和許硯談的婚約,永遠不許,就算許家人未來有這個意愿也要拒絕,就當作廢。”
任何人,都不可以試圖捆綁許硯談的自由。
他幫了她那么多,教會她那么多。
許硯談,這次輪到我來為你做些什么了。
說完,岑芙從包里拿出紙和筆,還有摁手印的紅色印泥。
完全的有備而來。
何芳華看著這些,氣得連指著岑芙的手指都在半空中發抖。
“你,你什么時候和許硯談”
果然,果然啊,大師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岑芙就是來毀他們全家的
“我和許硯談如何并不重要。”岑芙笑了,把剛剛說的寫到紙上,然后帶著印泥推給何芳華。
她五官長得柔和,一笑起來人畜無害,讓人看了就想憐惜。
而此刻這樣無辜的笑容里滿含著倔強和篤然,還有些微攝人的狠勁。
犯下罪過的是何芳華,說到底還是和岑頌宜沒有直接關系。
“重要的是,我要岑頌宜永遠和他沾不上邊。”
事實上,岑芙剛才讓何芳華主動去坦白,去認罪,是在給自己媽媽最后一次機會。
而何芳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所以,這件事會由她親口告訴許家人。
就在下一次,和許硯談見面之時。
她會笑著親手斬斷和許硯談鏈接關系的那條細細的紅繩。
淪為他所心有芥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