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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周日,早上。
岑芙照常起床后把自己房間和樓下客廳餐廳打掃一遍。
因為起初商量租金的時候,景淮擔了大部分的費用,岑芙推脫多次都沒能勸動他平攤所有費用,所以平時就多做些家務,勤買一些日用品和果蔬,想報答景淮的照顧。
許硯談真的沒有騙人,他好像很忙,并不是很常過來住。
而景淮似乎每天都要睡很久,活動時間不定,她更是很少能在家里和他碰上面。
一來二去,岑芙好像跟獨居似的,一個人享用這么大的平層復式。
巨大的酒杯玻璃墻映著她彎腰拖吸塵器的身姿,瓷磚是白金色的,稍微粘上灰塵就會明顯。
好在許硯談家里的吸塵器和拖地機器人實在給力,家里的地面總是很干凈。
岑芙直起酸澀的腰,疲憊地吭嘰一聲。
她抬起眼睛,盯著許硯談這面酒杯墻,吃力地瞇起眼睛,默默嘟囔一句“沒事買這么大房子干嘛”
就在這時,電視柜那邊突然傳來滋滋的電流聲,然后許硯談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響起。
“又偷著罵我呢”
岑芙嚇得手一哆嗦,拖把離手,啪嗒摔在地上。
她瞪圓眼睛回頭,看著電視柜上的智能家用監控,差點忘了還有這玩意。
岑芙頂了頂下唇瓣,撅起嘴的表情昭然不滿,她撈起旁邊一塊抹布走過去,直接蓋在攝像頭上面“請你不要偷窺他人私生活。”
隨后那個被抹布蓋頭的監控繼續傳著他的嗓音“脾氣這么大看兩眼不行”
都沒見到本人,光是聽著這混不吝的帶笑語氣,就能把岑芙撩撥地渾身難受。
反正他看不見,岑芙不用掩飾自己難為情的表情。
想到自己在客廳和餐廳做別的事的時候,他就可能在遠方監控另一端帶著玩味眼神打量著她
岑芙半邊身子突然起了層疙瘩,小聲堅持“不行。”
“哧。”他樂了一聲,然后繼續說“下樓吧。”
岑芙一愣,“什么”
許硯談坐在樓下車里,車里的暖氣給的很足,他單手扯開大衣的拉鏈,露出里面的衛衣。
他往方向盤前面探頭,仰著視線,望七樓客廳落地窗的方向,對著監控語音系統繼續說“明天他們不是要來過圣誕么,不用買點兒東西”
岑芙這才想起來,對哦。
明明剛在他這里住了不到兩周,她一下子就認識了很多朋友。
起因是一周之前,那幾天一直連著下雪。
駱杭忙碌的航空實驗所就在他們小區附近,他忙得太晚,每天都忙到地鐵和公交停運,雪下得大他又恰逢感冒,他就索性不奔波了,到許硯談這里借住兩天。
駱杭住在這里的第二天,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咳嗽得停不下來,岑芙幫他一起在家里翻找藥箱。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自己朋友病得這么重,許硯談都不知道回來看看,岑芙本以為是他良心發現回家了,急忙忙去開門。
結果門一開,她卻看見了個女生。
女生穿著一件酒紅色的毛呢大衣圍著奶白色圍巾,杏核眼明亮又柔韌,看上去有些焦急。
在看到自己的瞬間,她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云跡是駱杭的女朋友,因為擔心他感冒嚴重所以買了藥跑過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