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體死亡后,依附于其的沼澤人也會盡數死亡但也有例外,如果能得到母體能力的授予,沼澤人便能存活,甚至成為下一代母體。
新生的沼澤人,會由于無法立刻熟練掌握技巧,無法做到毫無痕跡,反而會在捕食后留下一灘血跡。
怔怔地望著那灘血液,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聞所未聞的禁忌知識,心亂如麻。
沼澤人,他真的是沼澤人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變成這樣的
他想起先前被醫生伸出的手絆倒,那時他與醫生曾有過肢體接觸,對方很有可能就是沼澤人,會是那時的事嗎
越靠近這里,他就越惴惴不安,或許那時他就被
不,那不符合捕食的條件。腦海中的知識這樣回答。
那是因為什么他是經過考驗的,他明明是挨過大清洗的
不。
靈光一閃而過,189忽然明悟了。
他不是大清洗的幸存者。
他是大清洗下的漏網之魚。
看看自己的手,又看向面前的尸堆,意識到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
就在剛才,他遵從本能,捕食了一具死去的尸體。
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褻瀆死者的尸體呢
恐懼蔓延上心頭,189想要后退,雙腿仿佛被人死死黏在地面。
吃下去的食物并沒有撫平心中的饑餓,反而徹底點燃了那種感受,從點點火星化為燎原烈火,不斷燒灼著僅剩的理智。
他不僅沒有后退,反倒像是被蠱惑般搖搖晃晃地向那些尸體走去
“你們”早瀨浦宅彥沉下一張臉。
他的視線再度落在草野朔手中的手杖上,恍然意識到在飛鳥井失而復得的狂喜之下,被他忽略的可能。
是誰將飛鳥井木記帶進這里
又是誰在之前將她的行蹤隱藏起來
他們是一伙的,他們早有預謀。
“還要先謝謝局長先生。”草野朔笑瞇瞇地說,“在我不在的時候,替我將我的助手帶到安全的地方。”
“現在,外面的爭端已經結束,該到離開的時刻了。”
不能讓他們將飛鳥井木記帶走
早瀨浦宅彥心念急轉“你在路上曾經提到過,即便沒有「罔象女」,你的組織也能完成「井」的搭建但你還是堅持要帶走她,你在說謊”
他看向飛鳥井木記“他同樣在打著利用你的主意,你真的要放棄警方跟他走”
拖延時間
對面只有兩個人,能解決沼澤人一定是因為飛鳥井木記的幫助。
但她不可能無止境地散發精神能量,頭盔在增幅的同時,也會加重她身體的負擔。
雖然他沒來得及聯絡增援,但外面那群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等警員將越獄的犯人盡數鎮壓,勢必會帶著人向內繼續深入。
他仍然是局長,這里的最高執行長官,警員們都會聽從他的指令,只要拖到增援抵達
面對他的挑撥離間,飛鳥井木記還沒什么反應,反倒是草野朔發出一聲嗤笑。
早瀨浦宅彥皺眉看向他,率先質問道“你潛入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已經在心中認定,對方是來竊取他們有關「井」和「罔象女」的研究資料,帶回那個“組織”用于不法用途。
從某種角度上說,早瀨浦宅彥這么想也沒錯。
畢竟,草野朔身上還真有個替組織竊取研究資料的任務。
但要說他自己的目的
草野朔無所謂地說“我的第一個目的已經基本完成了,至于第一個”
在早瀨浦宅彥警惕的凝視中,他慢悠悠地來到那些儀器前,將手輕輕搭在上面。
“我本來是想看看,你們研究了兩年,究竟研究出了什么能用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