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硯越淡淡道“一個將會把持武林的超級門派。”
憐娘、憐娘想哭,難道她以后就要頂著這個土名行走江湖了嗎這她還怎么凹天下第一美人的人設
“本王已經派人送報名帖了,明日端掉瑞王的地盤后就繼續往江南走。”
戚硯越不擔心薛年再次反水,薛年卻有些心神不寧。
太子血脈不存在這事就已經讓他心如死灰了,但他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他逃了五年,這五年他每時每刻都在擔憂,沒有一刻敢松懈的,現在那懸在頭頂的刀終于落了下來,似乎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
熱血已涼,他已經沒有氣力再做其他了。
“您這豬養的真不錯,白白胖胖的,看著就好吃。”暗一笑瞇瞇。
“種豬,不能吃。”薛年冷冷道。
暗一沒有被他的態度打擊到“您這后院豬牛羊雞鴨鵝還挺全乎,前院那邊種了一排菜,石磨那邊也晾了不少咸菜,我看您這完全不需要下山做劫道的活計吧。哎,您帶著腳銬喂食方便不要不我幫您解開吧。”
“你到底想說什么”薛年就沒見過這么話癆的暗衛放在他那個年代,這種暗衛第一輪就要刷下去
“您別生氣啊,我這人話是有點多,但人還是很善良的,我知道這腳銬對您作用不大,戴不戴都沒事,您要不舒服我給您解了也行。”
薛年沉默,過了一會才悶悶說“我不會跑了。”
“是,您敢跑,我們就把這山上上下下全屠了,包括外面那些山匪的后代、親屬,您也知道干咱們這行什么最厲害,暗殺、審訊,您對抗的經驗,他們可沒有,隨便一套就出來了,”暗一笑著,隨后話鋒一轉,“我倒是挺佩服您的,您出逃的時候什么都沒有,但也能把山寨經營的風生水起。”
雖然沒辦法給山匪們安排身份,但那些適齡的孩子卻都被送進附近城邦上學,算是徹底和山匪窩割席了,暗一不確定薛年做這些是想讓這群山匪死心塌地給他打掩護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對這位前任統領,暗一不太解,畢竟薛年在主子身邊時,他還在暗衛營苦逼訓練呢,連個月錢都沒有只隱約聽過是個有自己原則的人。
薛年說“稚子無辜。”
暗一含笑點頭,好了,是惻隱之心,那就好辦了。
暗一不在開口,忍著周圍的氣味當個稱職的看守,薛年喂完豬牛羊雞鴨鵝離開后院,暗一長呼一口氣。
薛年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問“今夜月圓,你們就不擔心夜里”
今晨見到主子,他利落投降,一方面是知道山寨的人打不過身經百戰的暗衛們,二是他怕引動主子體內的蠱。薛年本來是打定主意不去過問這事,但眼見日落,也沒見這幫暗衛有什么動作,愁的他眼皮直跳。
暗一“啊”了一聲,然后說“問題不大。”
薛年如坐針氈,問題不大怎么可能問題不大
小院里,薛宣蹭到大哥身邊,遞上一碗燉鵝菜,“哥,船到橋頭自然直,要不咱放寬心”
薛年稍稍回神,眼神復雜“你”
“反正我是放寬心了,”薛宣說,他之前也挺糾結那個什么太子血脈的,但這種就是怎么想都想不清的爛事,他索性就不想了,“大哥,我忘了很多事,就記得寨子里的事,就知道你是我哥。”
薛年嘆氣“本就不怪你,是我當年太急了”都沒確認消息就倉促行動。
兄弟倆算是說開了,薛宣壓低聲音“哥,要不我們跑”
薛年搖頭“逃不了。”
往城里跑那叫自投羅網,往山里跑又要重頭開始,何必呢。
“主子不會殺我。”
薛宣一喜“因為哥你武功高強所以他需要你”
“不是。”薛年搖頭笑了。
當年他為了救“太子血脈”,帶著一群兄弟背叛,最終血流成河,活著的只剩下他一人,若真能復國,兄弟們不算白死,可現在
他望向夜空,心想,他們主子還如當年一半心狠。
主子要他活著,要他活在愧疚中、要他受盡良心折磨、要他明白背叛的代價。
他抬頭看著深沉的夜空,心中痛苦無比,隨后突然看見幾道黑影躍到他們房頂上,他猛地意識到什么,跳到高處。
“哎,你回去統領不讓我們下去”暗二攔住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