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現在回爐重造,還能不能造出個懂得分憂的貼心器靈。
又劃了不知多久,殷時才后知后覺道“是我劃船的手藝精進了嗎,怎么這船板越來越輕了”
焉九剛剛收起一鍋煮好的魚食,開始熬第二鍋。
他聽見殷時的話,慢吞吞提醒道“殷道友,你覺得船板輕了,就沒覺得它變薄了嗎”
殷時瞪大眼睛看了兩眼,又上手摸了摸,小臉一白,求助般看向焉九。
“焉、焉道友,這是怎么回事,我們的船出問題了”
焉九用湯匙在鍋里攪動兩下。
“這船應該只是讓我們初時應急的工具,最后渡過黑水,還得靠其他手段。”
殷時的臉色更加蒼白。
“我不會水啊,游也游不過去。”
焉九不慌不忙道“那就找個會水的帶我們。”
殷時想了兩分鐘,才明白他的意思。
“焉道友是指那六須魚”
焉九應道“既然剛才已經找它幫過一次忙,一事不煩二主,干脆讓它送我們到河對岸。”
長離劃著船,卻想起剛剛被六須魚攻擊的水域。
他們靠偽裝安全渡過,怕是也會有急脾氣的修士直接和六須魚打起來,等他們發現船只是個一次性用品,卻已經和六須魚結仇,進退兩難。
長離一邊想著,一邊就忍不住和焉九說道。
焉九將魚食分裝進一只只玉瓶,隨口道“若是他們選了殺伐之道,自然不能中途改弦易轍。只要實力夠強,殺到六須魚心生懼意,也能為之所用,這是另一種道。”
長離若有所悟,這場試煉就如修行,大道三千,各有所長,最后卻是殊途同歸,抵達彼岸。
焉九熄滅爐火時,船身已經薄如白紙。
他將一只玉瓶稍稍傾斜,魚食撒入黑水,濺起朵朵水花。
殷時死死扣住船板,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額角滲出些微汗意。
對于一只旱鴨子來說,沒有比現在更加緊張的時刻了。
當殷時心慌到快要喘不上氣時,一道水波由遠至近而來,一路延伸到焉九的船邊。
“嘩啦”
那個眼熟的圓滾滾魚頭破水而出,朝著焉九張大嘴巴,露出兩排銀光閃閃的三角尖牙,鋒利又整齊。
殷時這時候也不覺得它丑了,只覺得它的圓腦袋可親又可愛。
這時,兩艘小船齊齊發出“咔嚓”一聲,從中間斷裂。
薄薄的船板終于到了極限,再也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
焉九果斷縱身一躍,帶著長離跳上寬闊的魚背。
“啊啊啊”
殷時不自覺地尖叫出聲。
這一瞬間,焉九以靈力為繩,一把套住他的腰,將人甩上了魚背。
魚背濕滑,殷時當即摔了個大馬趴。
他第一反應不是起身,而是四肢張開,死死抱住魚背。
殷時猶如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熱淚盈眶道
“魚崽,我等得你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