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凈手,瞪著一雙因為醉酒而通紅的眼睛,瞥一眼焉九白凈的臉蛋,大著舌頭道“你這是沒怎么喝啊,怎么,我劉某人的席面,不好喝”
焉九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搭話,劉老板就大刺刺地懟了他一句。
他擦去手上的水珠,不緊不慢道“我酒量不好,怕在劉老板的席上出丑。”
劉老板嗤笑一聲,“裝模作樣,酒量不好,出來做什么生意我看你不是怕在我這里出丑,是怕在春娘子面前出丑吧”
長離莫名地從劉老板的語氣中聽出了一股酸味,她小聲道“這劉老板,心慕春娘子”
焉九也有同感,他詫異地看了劉老板一眼,“劉老板何出此言,我有求于您,才怕在您面前出丑,這與春娘子何干”
劉老板混沌的大腦清醒了片刻,他用力眨眨眼,盯著眼前虛浮的人影,“你有求于我”
焉九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這長秋城中,誰不知劉老板在春娘子跟前的臉面。”
劉老板的臉上閃過虛榮自得的神情。
焉九捕捉到他這一閃而逝的神情,對接下來的話多了幾分把握。
“正是因此,我才厚顏來您面前一求,這個月的鑒香會請帖”
劉老板似乎被鑒香會這個字刺激了一下,渾濁的眼珠顫了兩顫,直接拒絕道“這個不成。”
說完,劉老板似乎覺得自己反應有些大了,失了面子,又往回找補道“你不知道春娘子的脾氣,別的事或許能提,唯有這鑒香會是她說一不二的地方,容不得外人插手。”
他被酒精腐蝕了大半的腦子此刻艱難地轉了兩轉,狐疑地看向焉九,“這種要緊事,你為何不直接與春娘子說,反倒要來找我”
焉九的臉上顯出兩分難色,“我堂堂男兒,怎好對一個女子殷殷懇求”
劉老板登時面露了然,年輕人臉皮太薄,偏偏自尊心作祟,對著春娘子難以開口。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焉九的肩膀,“這件事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焉九失落道“是我叨擾了,今日之事,還望劉老板替我保密。”
劉老板不在意地擺擺手。
焉九這一問,反倒讓他知道春娘子和這小白臉的關系沒有他想得那么密切,他連心情都愉悅分,哪里還管別的。
從凈房出來,焉九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長離這才放松了呼吸,“劉老板的反應說明鑒香會確有其事,那綠衣商人也不是空口白牙說大話。只是劉老板的路子走不通,難道我們還是得找春娘子這個女人可不好應付。”
焉九用指尖輕叩桌沿,“不好應付也只能上了,這個月已經過了小半,萬一錯過了這個月的鑒香會,我們還得再等一月。”
長離算了算時間門,“也是,耽誤久了,城主府那位大小姐也得不高興。”
焉九撇撇嘴,從盤子里夾出兩顆花生米,一邊擺了一顆,用筷子將它們撥得滴溜溜打轉。
“沒一個省油的燈。”
長離在桌下偷笑,沒什么良心地隨口道“焉小九,實在不行,你就用美人計。反正這里發生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傳不到別人的耳朵里。”
焉九的手不由得一抖,將筷子下的一顆花生米不慎挑飛,直接落入了隔壁桌的酒杯里。
眼看著那個醉鬼全然不知地舉杯喝酒,然后被那粒花生米嗆得一陣驚咳,焉九連忙側過身子,做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他在桌下狠狠地揪了一把劍穗,“不放心的就是你我可不想我的故事在萬法宗器靈和歸元劍宗的劍靈之間門口口相傳,流芳百世。”
長離心虛了一瞬,“怎么會呢,我的口風,你還信不過嗎”
焉九回以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