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宓八月將常德海裝箱子里,讓司夜府的奴仆抬著來到離塵小院,將人送還并給索無常道歉,沒能在原定的時間將人還回來。
“現在也不算晚。”索無常稱無礙,就將箱子打開查看。
他從姜狩那聽說了宓八月是如何對待常德海,擔心常德海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氣,萬一在半途死了不好交差。
結果發現箱子里的常德海狀態比在他這時還好。
索無常詫異的往宓八月望去。
宓八月說“畢竟是大人的東西,借用后總該完善的歸還。”
“你很好。”索無常意味深長的說。
一張柔善可欺,不諳世事的臉,實則截然相反的心性。也就像姜狩那種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依舊相信表象,明明親眼看到她是怎么對待常德海的,向他講述時還面有懼色,轉頭一見這姑娘又把一切拋之腦后。
才想到姜狩,姜狩就出來了。
見到宓八月后,腳步加快走來,朝她說道“昨晚沒等到你的消息,我還想著你是不是不走了。”
他低頭看到開蓋箱子里的常德海,又對宓八月問“你來還人那你跟不跟我們一起走”
宓八月點頭,姜狩就笑得更高興。
“太好了,這樣我就有個伴了。”
索無常則說“我們午時出發,你可以先去收拾行裝。”
宓八月并不需要收拾什么東西,她去了司夜府正堂找到沈栗,拿到聞家一案的案卷。
沈栗說“聞禮慷在北原城扎根已久,牽扯著各方利益,雖然已經抓拿歸案,但處置方案還沒下來。”
他看了眼宓八月,想了想還是實話說出,“作案的畢竟是聞青毓,聞家現在四處走關系,最后怕是會從輕處置。”
宓八月說“司夜府在官職上和北原知府同級,可權威上差的卻不止一點半點。”
被戳到痛處的沈栗臉上閃過一抹狼狽,沉默默認。
宓八月放下案卷,轉而說“我想將飛雪留在司夜府借宿一段時間,司長有什么條件可以提。”
沈栗當即說“何須條件,小公子想留宿司夜府多久都可以。”
宓八月搖頭,說“不僅是借宿,之后還得麻煩司長弄一下戶籍之類的文書,作為報酬,司長可以選用銀錢結賬,或者一個承諾。”
沈栗聽到最后心頭一跳,“一個承諾”
宓八月說“若是以后有解決不了事可以寫信交給管家,管家會有辦法通知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就會幫伱解決。”
沈栗毫不猶豫說“定不負宓姑娘所托,司夜府定會將小公子照顧好。”
這就是要那個承諾了,宓八月毫不意外。
午時一到,大家在司夜府外集合。
沈栗等人都出來相送。
四人侍衛騎馬,兩輛主人車,裝常德海的箱子則被拖在后面放行禮的貨車上。
姜狩喊了宓八月一聲。
那邊宓八月才對宓飛雪說,“那我走了。”
宓飛雪抿唇強忍不舍的點頭。
宓八月失笑,又湊她耳邊用兩人才能聽見的悄悄話說“又不是不回來。”
說完又摸了下宓飛雪的頭發,起身向姜狩他們走來。
姜狩詫異道“你不帶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