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葵,他怎么會獨身來金陵
怎么搞成了這樣
蕭復緩緩伸出手去,在他眼角皮膚上輕輕觸碰了下,約莫是很疼,他竟閃躲皺眉。
“子葵”
兩個字輕到懸心。
接著嚴睢便看見,蕭復慢慢轉過身,他身著玄黑大氅,神態活像個閻羅王,聲音森冷有如寒冰“都殺了,留一個活口,抓回去嚴刑拷打。”
嚴睢配合地點頭“侯爺,您說,留哪個活口”
這下,都不用拷問了,椿樹胡同的人牙子趕著上前道“我說我說是羅府的管家,讓我們干這事兒的讓我們把林子葵拖回椿樹胡同喂啞藥,折磨然后弄死侯爺世子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啊若是知道他是侯爺您的人,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動啊”
嚴睢“哪個羅府這么膽大包天”
“刑部侍郎羅府。”
嚴睢“難怪要將我抓刑部大牢,哈哈,一個三品侍郎,就敢讓你們當街綁架”
蕭復出聲“他眼睛是你們誰做的”
“啊什么不侯爺,我們根本沒碰他眼睛,只不過用了催情藥把他迷暈了,他真的沒事的至于眼睛怎么回事我們不知道啊他是剛從那個戶部郎中肖府出來的我們也沒有碰他只拿了他身上的財物才八兩銀子啊侯爺”
“饒命啊侯爺您大人有大量”
“嗯。”蕭復面容森寒,手腕一翻,嚴睢連他動作都沒看清,就看見一把繡春刀雪亮刀芒竄過去,手起刀落,哐啷啷,七顆血淋淋的人頭落地,俱是睜大眼睛,死不瞑目。
“”
嚴世子后退了半步。
“嚴睢,拿我令牌入宮,讓太后把謝三爺送出來,就說昌國公身體不適。”蕭復將令牌一拋,他脫下身上大氅,將之往林子葵身上一蓋。
“將這些腦袋,都丟到羅府門口。”蕭復冷冷丟下一句。
隨即,嚴睢便看見蕭侯爺單手抱著大氅里裹著的人上了馬。
離這兒兩條街,就是昌國公府。
“府醫”蕭復快馬回了國公府,將人抱下來,大步進府喊,“立刻召府醫來”
將林子葵輕輕放在自己的床榻上,黑色大氅敞開,露出他蜷縮的模樣,不知是痛,亦或是癢,亦或是催情藥的作用,林子葵的臉色紅到不正常,皮膚燙得很
蕭復一碰他的臉頰,才看見自己的手微微在顫。
心絞如割。
昌國公府的府醫已經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了“侯爺侯爺下官來了”
這位府醫是退下來的老御醫,醫術了得。
“快看看他的眼睛”蕭復讓開一點位置給府醫,正要起身,發現林子葵的手,竟抓住了自己的袖子不放。
他伸手去握,才感覺林子葵手里攥著什么東西。
蕭復慢慢掰開,是幾
片叆叇的琉璃碎片,在他手心里牢牢握了許久,已將手心劃破了,滿目瘡痍。
他整顆心都為之一顫。
府醫也看見了,連忙把侯爺的手拿開“哎呀怎么搞成這樣”
府醫挑開琉璃碎片,給林子葵止血包扎“這位公子啊,身上怎么會這么燙這,這是用了催情藥”
蕭復沒有說話,眉心蹙得更深,他看見包扎好,就伸手去輕輕拉著林子葵的四根手指,林子葵無意識間,竟也動彈手指,回握他,口中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
依稀是“照凌姑娘”
蕭復從沒有這般難受過,控制不住的殺意在胸口蔓延升騰“你快給他瞧眼睛這該死的藥怎么解”
府醫一邊給林子葵檢查眼睛,一邊搖頭“眼睛外傷頗為嚴重,下官先給他外用藥減輕痛苦,愈合外傷只能盡力一試至于那個藥下官,”府醫撓撓臉,“下官治不了,那讓個丫鬟或者小廝來給他紓解吧”
蕭復沒有回答,催促府醫“先治他的眼睛,你快些開藥別磨蹭”
他催命一樣催府醫,看著府醫將搗好的藥汁,滴入林子葵的眼睛沖洗,然后上藥,最后用白布蒙上兩層。
蕭復心口在灼燒“這樣有用么”
府醫道“這樣下來,慢慢他就沒那么疼了。”
林子葵疼醒了,倏然抖了下身子,聲音沙啞迷茫地喊“二姑娘。”
蕭復立刻攥住他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林郎,我在,不怕。”
正在收拾藥箱的府醫,大為震撼地望向蕭侯爺。
蕭復頭也不抬地揮手“你看什么還不快出去。”
府醫趕緊提著藥箱跑了,跑到門口前,又回頭道“侯爺紓解出來就行了,這小公子的身體,現在禁不起您折騰啊”
蕭復“出去,不許跟任何人聲張。”
門一關,屋子里就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