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窗欞,鳥鳴啁啾。
林子葵這一夜,睡得不安穩,他喝了酒容易睡著,想著事情就困了。
窗外,聽見了墨柳的聲音。
“蕭姑娘,蕭姑娘你怎么跪著啊”墨柳忘了改口喊夫人,還喊著蕭姑娘,早上一起,人都驚呆了。
薛相醒得更早,他沒戴叆叇,看見一坨紅色的東西放在林子葵門口,以為是一壇子喜酒,還在想這壇子真紅。
后來戴上叆叇,才發現那是攝政王。
他跪什么啊
薛相第一反應,就是讓住在林宅的薛府下人,從后門跑了“快回府去不管看見了什么,都不許議論”
他擔心回頭蕭復記起這檔子事,翻起舊賬,把薛府上下都砍頭了。
這會兒薛相也沒出去,擦干凈了叆叇,偷偷開了個小窗戶縫偷看。
蕭復也有今天
林子葵讓他跪的
那不可能啊
自己的學生,什么性格,薛相是知道的,不管發生何事,也不可能讓蕭復跪下的。
春雨停了,桃花被打落滿地,順著小水溝流到了墻根,蕭復身上濕透,干了些許,現在還漫著雨水潮濕氣。他垂著頭,有水珠從漂亮的下頜線滴落,身形跪得筆直。
林子葵聽見墨柳的聲音,迷蒙之中反應過來,直接翻身從床上起來了,衣服都沒穿好,扎著腰帶光腳推門而出。
蕭復聞聲,身子一“軟”,歪身噗通倒在了地上,一張臉失去血色,嘴唇蒼白。
“娘子娘子”林子葵一個箭步沖過去,墨柳“怎么辦啊公子,蕭姑娘這是跪多久了,為什么跪,她都暈了。是她做錯了事,您罰她了”
林子葵懊悔不已“墨柳,快去請郎中”
墨柳撒腳丫子就跑“劉大夫就住隔壁呢”
蕭復咳了兩聲,眼睛半睜開轉醒“林郎,我沒事,不用請郎中。我心中有愧,這才跪了一晚上,沒有多久你放心,才四個時辰,你不原諒我,我就繼續跪下去。我膝蓋雖然有舊傷,但跪個三天三夜,不成問題,也死不了。”
林子葵怎么忍心,正要說什么,劉大夫就被墨柳拉進來了。
這劉大夫就住在林子葵隔壁,這會兒正要去醫館看診。不過劉大夫醫術平平,早年給林子葵治過眼睛,治療一段時日,林子葵就基本看不見了。
可以說這是個庸醫。
“哎呀”劉大夫一看新娘子這狀況,跺腳道,“這么慘,剛過門就命不久矣了”
林子葵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您快給他把脈。快救救他。”
“好好好,懷甫你別急。”劉大夫蹲下來去把脈,蕭復連躲都沒處躲去,只能控制脈象,免得這郎中發現自己武功高強,身強體壯,跪個十天半月都不成問題。
“三部有脈,一息四至,脈象紊亂卻有力,亂中有序,這是小娘子是有喜了啊”
薛相的叆叇從鼻梁滑下去了。
蕭復“”
林子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