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運動場內的所有蟲子沸騰起來,仿若激發了它們骨子里的作戰基因,血液興奮的逆流,朝著準備逃跑的貴族們亢奮的奔去。
衣冠楚楚的貴族們看到朝他們奔襲而來的蟲潮,如山倒海傾,頓時嚇破了膽子,尖叫聲此起彼伏。
姜凝凝站在高空,聽見聽著這些衣冠禽獸們的叫聲,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
實驗室里蟲子們承受了四百年的苦痛,該讓你們這些人也嘗嘗了。
她站在三百米的高空之上,柔軟的發絲被疾風拉扯,她都忘記了自己是怎么在一聲聲雷擊閃電之下,顫抖著身體爬上了三百度米高的信號塔。
當時她的耳邊只能聽到幼蝶悲慘的哀嚎,連高空的風中都聽不見了。
夾雜著霜雪的冷風刮著她的眼球,驟然流逝的溫度,讓她的手凍得快要失去知覺,手心快要與冰冷的鐵黏在一起,卻感受不到一絲寒徹的冷意,只有復仇的快感。
砰地一聲巨響。
蟲族的艦隊朝著那座魔窟一樣的摩天巨塔發起炮擊,巨響之后,巨塔瞬間被炸出了一個缺口,更多的蟲子從里面涌了出來。
他們是獸人用人工培育出來的試驗品,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誕生,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它們茫然無措,像個初生的孩子。
可當他們走出困住他們半生的魔窟,感受到強大又溫柔的氣息時,瞬間感受到了基因本能的召喚,狂熱的朝著姜凝凝的方向奔去。
玉琊和扶縈也在其中,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蝶翼無拘無束地在空中舒展,仰望著信號塔上纖弱的身影,看著她手中飄揚的藍色絲巾。
頓時震驚如石,好像有無數根針在他們的心里狠狠刺去。
在絕望的黑暗中,這一抹藍色是唯一的希望,而他們曾經卻想要絞殺這唯一的希望。
濃烈的自責像長著毒刺的藤蔓緊緊的勒住了他們的心臟,每呼吸一次都帶著自虐似的疼痛,可即便這樣他們還是堅定的奔向她的方向。
“她是、蟲族女王”安德魯趴在玻璃窗前,瞪大的眼睛讓他整張臉扭曲變形。
他設想了千萬種小姜的身份,蛇族,鷹族,水族,甚至是狼族內部的斗爭,可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蟲族女王。
安德魯害怕又興奮,目眥欲裂。
他拿出一旁的狙擊,瞄準著站在雷霆風暴中心的纖弱人影。
“去死吧”他扣動扳機,咬牙切齒。
子彈打碎了玻璃,朝著姜凝凝的方向射去。
安德烈仿佛已經看到了站在雷霆之巔的蟲族女王被子彈穿透胸膛,如一只鳥兒從高空墜落的場景。
嘴角裂開詭異的笑容,透著如地下惡鬼般的凌厲癲狂。
玉琊與扶縈的蝶翼微微翕動,他們蝶翼上具有壓力感知神經元,能夠敏銳的感知到空氣不同尋常的流動。
當子彈發射的一霎那,他們頓時感到危險襲來,扇動起巨大的翅膀,朝著姜凝凝的方向加速飛去。
眼看著高速子彈朝著那抹纖弱嬌小的身影急速沖刺,在即將貫穿她心臟的一瞬間,玉琊張開了翅膀,用自己的肉身擋在姜凝凝的面前。
可剎那間,那抹纖弱的身影被人一個迅猛躥出的人摟著腰肢掠走,極快的速度,讓她飄揚的裙擺仿佛變成了一道殘影,從玉琊的眼前交錯而過。
黑暗的視線中,他看見那個男人深邃清雋的側顏,牢牢的將他們的王扣在懷中。
“厲沉”姜凝凝摟著他的脖子,聲音驚喜“你們都沒事嗎”
厲沉垂下眸,眼神中帶著深沉的炙熱“嗯,水族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他帶著姜凝凝安穩地落在地面,凜冽的眼神望向安德魯的方向。
安德魯渾身一震,連忙后縮準備逃跑,卻猛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套上了一根極細卻極其鋒利的絲線。
僅僅只是輕輕的套在他脖子上,鮮血就已經滲透出來,要是他的動作稍微大一分,腦袋就會頃刻間與身體分離。
安德魯頓時嚇得僵住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小椿輕蔑地勾起唇角,眼神冷漠,一把薅住了他的頭發,像拖拽垃圾一樣把他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