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上手套,拿起注射器,動作嫻熟地替昏睡過去的綺梨打吊針。
云雀很熟悉綺梨靜脈的位置,沒一會兒就完成了推針。點滴一滴滴平穩地落下,云雀抬頭看了會兒,確認滴速合適后,這才脫下手套丟在推車上。
云雀此刻的心思都在西園寺綺梨身上。
草壁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適合待在這里,卻也不敢就這么直接離開。
“恭先生,伯爵已經派人接回來了,剛剛吃完飯,現在正在休息。”
他壓低聲音,在云雀耳邊小聲地進行一項項匯報“明天上午的航班也已經改簽到三日后,只是加百羅涅那邊似乎”
“跟跳馬說我會準時出現的。”
草壁一點兒也不意外這個答案。
云雀恭彌對這次的工作本來就沒興趣,畢竟也不是他非去不可的場合,還是跳馬軟磨硬泡又加了諸多條件,才換得了云雀同意暫時離開并盛。
誰知道時間上先是撞上了盛夏祭,又遭遇了西園寺綺梨生病,導致云雀的行程一拖再拖。
說實話,哪怕云雀直接放棄這次的合作,草壁也一點兒都不會感到奇怪。
就是跳馬可能會忍不住,直接跑來并盛。
“還有一件事,剛才綺梨小姐的手機來了一通電話,可能需要處理一下。”
綺梨在跳神樂舞時,手機是由云雀保管的。
后來綺梨病倒,她和云雀的手機便都交到了草壁手中。
類似的事發生過太多回。
對于他們三人來說,這也算是約定成俗的事了。
所以云雀知道,如果不是重要或者棘手的電話,草壁也不會匯報給自己。
他稍稍側過頭,視線卻沒有從綺梨身上移開。
草壁知道這是云雀讓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是五條先生的電話,說是想問問綺梨小姐,寄放在他那里的甚爾君要什么時候接走。”
生怕云雀不記得甚爾是誰,草壁貼心地補充道“就是綺梨小姐前陣子讓我準備檔案的那個少年。”
“我知道。”
云雀當然記得那個叫甚爾的少年是誰。
這種突然出現在西園寺綺梨身邊的危險人物,他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比如甚爾。
比如五條悟。
比如綺梨的那個前男友。
云雀眼神暗了暗,示意草壁將他的手機交給自己。
草壁連忙照做,然后在云雀撥通電話之前,找了個處理醫療垃圾的借口遁了。
不過就在他即將逃脫西園寺綺梨的臥室前,卻又被云雀叫住。
“并盛町哪家巧克力冰淇淋比較好吃”
草壁
草壁“啊”
云雀恭彌是并盛的活地圖,并且不斷版本更新中,當然知道并盛町有幾家冰淇淋店。
但是綺梨過去從不吵著吃冰淇淋,他也不知道哪一家的巧克力冰淇淋更符合她“甜,但是不要太甜”的口味。
可惜草壁也不知道。
云雀見狀也不為難草壁,無聲地示意他可以離去。
移門再度被人合上,寂靜的臥室內只余下吊瓶滴答滴答的輸液聲。
云雀看著綺梨的睡顏,確認她沒有被吵醒后,這才撥通了手機里存了好些年,卻一次都沒有撥打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