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很快在屋外架起了柴火,有人喊道“廠公,你便出來降了吧,省的我們點火,白白浪費了這精美的屋子”
“我司月魄今日就算死在這屋子里,也不會出去被你們抓住,任由你們折辱”月魄大聲喊道。
外頭的人沒了聲響,她便皺起眉,繼續安排手下們布置替身。
她全然不知剛剛沖他叫喊的人已經被身旁一名低垂著頭的小士兵挾持了,借著夜色,其他幾個小士兵則也低垂著頭掩護著,顯然是一伙的。
那人低聲威脅道“叫人點火”
可那怎么行,陛下只讓他們圍住人,沒讓點火。
對方不應,那人竟一刀捅了下去,疼得領頭士兵立刻高聲喊叫起來“點火點火”
聽了這樣的命令,圍住大殿的士兵們紛紛行動起來,頓時火光沖天,照亮了這一片,許多士兵則在外圍議論著
“廠公這是何苦呢再不出來可真要被活生生燒死”
“呸,她一個太監,妖孽就是她害得我正德朝連年大災百姓苦不堪言”
隨著這樣的引導聲,不時有辱罵聲傳出,聲音被逐漸旺盛的大火吞噬,整個大殿已是一片火海,火光幾乎照亮了半邊天,所有人都被火浪逼得退到了東廠外,不多時,連宮里都傳遍了。
“陛下傳令火燒東廠,廠公要被活生生燒死”
正德殿中,溫瑰臉色蒼白,額頭是汗,疼得在榻上翻來覆去,如同墜入冰窖,又如萬蟻漸漸啃噬心臟。
蕭清醞倒是比她好上不少,大概是感覺還沒徹底傳來,她只是渾身冰涼,心臟微微抽痛著,一直在地上翻找著許多瓶瓶罐罐。
這些都是從勒爾部那兒得來的消息搜來的,經太醫檢過,皆可以吃,于是她再也受不了,直接拿著一瓶一瓶的藥塞給溫瑰,讓她吃,邊自己也不斷試吃著。
她急得滿頭大汗,誰也不知道,這毒藥怎么就在今日發作了,她本來是要去處理司月魄的
但也不急,等抓到她,先鎖上她一陣子,不能讓她那么痛快就死了
可就在這時,殿外忽然有小太監急急忙忙來報,似乎是大事。
她心煩至極,叫殿外人打開一半殿門,聽她來報。
只聽小太監氣都喘不勻就哆哆嗦嗦開口了“東廠燒起來了陛下”
“你說什么”蕭清醞瞬間沉了臉色,手里的瓷瓶墜落在地,響起清脆的聲響。
榻上的溫瑰在劇烈的疼痛中也仿佛聽到了這一句,疼得蜷縮的身子一頓,隨即十指攥緊了被褥。
假的,是假的吧
“朕根本沒有下令誰讓她們放火的快叫她們給朕滅了”蕭清醞仿佛一瞬間被怒火侵襲,怒吼著。
她也不愿意相信,她根本就沒下令放火,誰敢誰敢放火的
她雙目逐漸發紅。
卻不料小太監立刻匍匐到了地上,結結巴巴哭訴道“已經,已經滅不了啊陛下,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只燒了一個殿,但到如今竟連整個東廠都被大火覆蓋了”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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