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燼述說完這句話后,還在不斷尖嘯的孫主任明顯出現了一秒的停頓。
他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
還在看直播的投資者們也麻了,明明是深夜兩三點,卻猛地冒出來一堆彈幕
啊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東西嗎
等等為什么是弟弟不是妹妹啊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奇怪的屬性啊
我是盲人,請問這里是情感專區還是基金會探索匯報直播廳
你是盲人我回答了你也看不見啊。
孫主任捏媽的神經病啊。
神他媽德國骨科也是骨科。
這里是拆那直播分區,德國骨科滾出拆那
孫主任我無語了,你呢
我也無語了。
演的吧
演的怎么了人生如戲,中間忘了,退網直接退網
“孫老師,”屏幕之上,孫主任遲遲不停止尖嘯,長發青年不知道從哪抽出來一條手帕,隔著布料捏住了那雙指甲尖銳干瘦可怖的手,忍無可忍道,“上了年紀平時就要多注意身體。”
孫主任被他抓住手動彈不得,卡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白燼述對自己的戰斗力有數,面對這種忽然異化的醫生,他不以體術見長,不可能直接制住孫主任反殺;也不能奪門而出逃命,規則被觸發之后,逃走是最沒用的應對方式。
說自己不屬于普外科的陳飛被醫生手撕出了開放性創口,否認自己有精神病的劉莓心被誘發了分離性障礙和癲癇。
所以只要他不否認自己的骨科病情,就大概率不會有什么事。如果他應對失誤,最差的結果應該也就是忽然骨折。
他對長發青年的運氣有信心,大概不會倒霉碰上肋骨骨折腿部骨折這些影響活動的傷勢,也還能周旋周旋。
況且長發青年對自己也有信心,他是個天生喜歡追逐著危險,在懸崖邊緣行走的任性生物,不然也不會主動進入這里以身犯險。
正如現在,他嘴上客氣,神態關懷,手上動作倒是恰恰相反。
孫主任的手腕被長發青年隔著一條手帕避之不及似的從左腕上扯了下來“今晚值班的何姐應該有護手霜和指甲剪,孫老師要是不介意可以借一下。”
目前還是怪物形態的孫主任茫然一秒。
“我意思是,作為醫生”長發青年語氣一言難盡,“還是注意一下個人衛生吧。”
他說過,他有潔癖。
怪物可以恐怖,但不能惡心。
比起僅僅只是拉長了脖子的何姐,他更受不了這個異變之后指甲又長又尖,渾身皮膚發青,不斷滲透出灰色黏液的孫主任。
感覺看一眼就會得很嚴重的衛生疾病jg
尤其這玩意剛剛差點把整張臉都貼過來,天知道他花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沒有奪門離開。
如果不是推理出來的信息與理智在遏制他,告訴他孫主任沒有恢復正常最好不要離開這個辦公室,他剛剛在這雙手搭在自己肩上的時候就要忍不住轉身就走了。
“手是男人的第二張臉,”長發青年別過頭深嘆一口氣,“雖然您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了求偶的需要,但還是得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