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本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謊言所鋪就的道路是一條單行道,他沒有了回頭的余地,而被欺騙的人也不愿意再給他回頭的余地。
一個與親密關系相關的謊言,只會將他們的距離拉得無比遙遠。
他再次看了一眼伊諾克此時的眼神,那雙眼睛里像是有黑沉沉的烏云自天穹中轟然壓下,將一切
情緒都悶在了泥濘和潮濕之中。暴雨無法發泄,陽光無處傾灑。
半晌后,迪克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好。”
旁邊的杰森一聲不吭,假裝自己不在場。
雖說夜翼和蝙蝠俠的身份敗露了,他的馬甲大概率也已經被扒光了,但他毫無疑問是在場三人中最尷尬的那個。
畢竟他可是正兒八經對伊諾克下過死手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如果伊諾克真的生氣了,等待著他的恐怕就不僅僅是斯蒂芬同款的被剃光頭發了,畢竟斯蒂芬好歹還沒想著殺了人家呢
杰森第一次覺得,不殺原則好像還是有點用的,至少不會讓他面臨這么恐怖的處刑時刻。
還好,他不說話,假裝自己不存在,伊諾克也就沒有去管他,而是坐在迪克的旁邊,開始拉著大家一起喝酒。
他一坐下,直立時的侵略感不再,那種大家熟悉的內斂而冰冷的氣質就又回來了。
隨后,伊諾克便一邊喝酒,一邊描述著他這段時間的冒險奇遇,盡管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在吐槽尼泊爾當地的酒沒味道。
在飛機距離哥譚還剩五百多公里的時刻,布魯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伊諾克說道“逮住一個坐飛機不開飛行模式的,哈”
“坐自家的飛機就是這點好。”布魯斯沖伊諾克眨了眨眼睛,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微微皺了皺眉。
“來任務了”伊諾克挑眉道。
“稍等,接個電話。”布魯斯朝他們微微頷首,站起身走進了飛機的駕駛艙,接聽了電話。
話筒的另一邊,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傳來“老爺,蝙蝠燈在哥譚上空已經亮了十分鐘,我已經聯系上了戈登,稍后我會將他的信號直接接通到加密頻道里。”
布魯斯皺眉道“發生什么事了”
“是稻草人。”阿爾弗雷德說道,“他研制出了新的恐懼毒氣,要在今晚做大規模的擴散與效果實驗。”
布魯斯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休息艙內的人也基本都聽了個七七八八。
伊諾克終止了原先的話題,問道“聽說稻草人也是你們的心頭大患”
“算不上心頭大患,就是個討人厭的化學老師,或許是個心理學老師,誰知道呢。”杰森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恐懼毒氣是什么”伊諾克問道,“是我字面意思上理解的意思嗎,能讓人感覺到恐懼”
“是的。”迪克回答道,“那是一種能讓人看見自己最害怕東西的毒氣,本質上是調動人的恐懼情緒,以達到不戰而勝目的的投機取巧的東西,說實話,還挺難對付的。”
“調動人的恐懼情緒”伊諾克念叨著,他把這幾個詞來回念了好幾遍,眼前突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