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抓了回來,又是一頓打。
白悠然揉著屁股道:“先生,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打我?”
方原道:“那你能不能聽話?”
白悠然道:“我也是一個男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尊嚴,遇到了我想學的東西,我當然會去學,但有些東西我就不愿學,或許將來會想起來學,但到那時候我再去學,應該也不會晚,事實上我已經有很多東西都學得比別人好了,你還要打我,為什么呢?”
聽了他的話,方原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倒是承認,白悠然家學淵博,底蘊悠深,學到的東西確實很多,別看他小小年紀,但天文地理,丹符陣器,諸般學問,那真是常人騎馬也趕不上,甚至連方原都承認,就算自己當初入了青陽宗,成為真傳弟子之時,所學到的東西,怕還不如如今的白悠然。
沉默了一會,他語重心長的道:“我這是為你好……”
“不,你這是在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傷害我……”
白悠然明顯早就想好了對辭,立刻反駁道:“你說是為我好,但你只是在讓我變得聽你的話而已,但我聽你的話,又會有什么好的發展呢?最多不過是變成另外一個你,可是原來我的卻已經不存在了,或許我將來會比你更了不起呢,你這是在毀了我的前途啊……”
一邊說一邊指著書閣之外的一盆盆栽,嘆道:“你看,就像是這一盆花,它本來可以自由自在的生長,成為任何它想成為的模樣,但就是有人削減了它的枝丫,逼著它長起了現在這個夜壺的形狀,但是誰想過它自己愿不愿意長成這樣呢,誰知道它原本該有的樣子呢?”
方原有些詫異的看了白悠然一眼,沒想到他講出了這么個道理。
“既然你問了,那我便也好好回答你!”
他認真道:“而且你記得,我只會回答你這么一次!”
白悠然做好了辨論的準備,認真道:“那你說吧!”
方原身體微微前傾,低聲說道:“我打你,就是因為別的先生不敢打你,所以我只有打你,才能表現得跟別的先生不一樣,也只有這樣,我才能一直呆在這里看書呀……”
白悠然臉色大驚:“你……你不講理!”
“你這么聰明,難道不明白道理只能在平等的情況下來講?”
方原臉色沉了下來,道:“就你現在這點子本事,有跟我講道理的資格嗎?”
一邊說,一邊將一根特意用最堅韌的紫竹削出來的戒尺取在了手里,輕輕拍著。
白悠然跳起了起來,怒道:“我早晚會比你厲害的……”
方原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也就是說現在你還不如我?”
白悠然臉色大變,沮喪的搖了搖頭。
方原道:“那該怎么樣呢?”
白悠然乖乖的抱了方原布置下來的功課回去復習去了。
方原點了點頭,心想:“這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