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尚書如此深情,真是讓我佩服。”柳淳頓了頓,“那我請教郁尚書一件事,這么多年,你就沒有遇到過動心的女子?沒有什么風流韻事嗎?”
郁新老臉微紅,忙道:“輔國公,你開玩笑了,老夫怎么敢啊!”
柳淳意味深長一笑,“沒有最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等會我自罰三杯。”
說話之間,郁夫人又忙活起來。
她親自擺好了桌子,放上來幾樣小菜,又抱來了一壇子酒。郁夫人笑道:“這是我兒生下來的時候,埋的酒,本來等他考狀元的時候,拿出來喝,可誰知道他沒有福氣,考了一次,竟然沒考上,這孩子就是不聽話,學堂的先生也不好好管,他爹又忙,我什么都不懂,真是愁死個人……”
“咳咳!”
郁新連忙咳嗽,攔住了夫人,老太太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傻愣愣瞧著丈夫。
“你不要胡說八道,是咱們兒子不好好讀書,可不是雞鳴山學堂沒有本事。輔國公就是雞鳴山學堂的第一任山長。”
郁夫人一聽,頓時鬧了個臉紅,慌忙擺手道:“國公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給國公爺賠罪!”
柳淳道:“嫂夫人,這個或許是學堂那邊疏忽了,我有錯,回頭一定督促。”
郁夫人依舊不好意思,手腳都沒地方放,忙道:“長壽面快好了,我去盛面。”
又過了一會兒,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面條,送到了大家的面前。
還真別說,郁夫人的手藝的確不錯,一盆面,全都是一根不到頭的長壽絲,又細又勻,加了蔥花香油,熱氣騰騰,香氣噴噴。
郁夫人熱情招呼,吳中接過了面碗,怎么也吃不下去。他雖然窮,可每頓也是雞鴨魚肉,這郁家過生日,光吃面條,怎么看都太寒酸了。
“嫂夫人,過去我從來不知道,沒想到尚書大人竟然如此勤儉持家,真是讓人五體投地啊!”
郁夫人沉著臉道:“唉,我也聽說了,這些年好多人山珍海味的,一頓飯要吃好幾十兩,真不知道他們怎么花的?”
“我們老爺是鳳陽人,別看鳳陽出了皇帝,可鳳陽窮啊!我一直勸他,把俸祿都拿出來,給家鄉的窮學生,讓他們讀書識字,有朝一日,也能替朝廷效力。咱們改換門庭了,可不能忘本啊!”
郁新微微咳嗽,“夫人,這些事情你老提起來干什么?”
郁夫人終于把臉沉下來,忍不住了。
“輔國公也在,我不能不說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咱們兒子都沒來拜壽。還不是我前些天說了他,讓輔國公評評理,他一個二十幾歲的人了,在外面養了好幾個女人,弄得烏煙瘴氣,就是不肯好好過日子。把媳婦也氣跑了,這個家啊,也不成個家了!”
郁夫人淚水涌出,痛心道:“老爺,你再不管管咱們兒子,他就成了紈绔子弟了!”
老太太痛心疾首,正在說話之時,突然有人從外面跑進來,到了柳淳耳邊,低聲道:“我等奉命拿下了郁晗,請大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