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安神香包裝一下,一般人應當聞不出來差別。”至于最后效果不好,那就推說個人情況不同,只是香料,又不是神丹妙藥。
“不,不用包裝,就這樣送出去。”陳問舟突然阻止,“包裝好難免他們想到什么。”
阮柔方才醒悟,果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似毫無準備的送出去,才會讓人相信他們沒在里面做什么手腳,否則,難免聰明的會看出來。
“那我抓緊先制一批安神香,保不齊后面還要來人。”
說完,三人都沒閑著,阮柔主力,曹娘子和陳問舟兩人親自給她打下手,從亥時晚上九點一直忙到丑時凌晨一點,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門,堪堪制作出來兩百份。
“沒有香料了。”阮柔打著哈欠,忍不住可惜,來到京都帶的香料本就不多,如今是徹底消耗個干凈。
“行了,去睡吧。”陳問舟的眼睛同樣瞇成了一條縫,強打起精神將兩人趕回房間門,隨后自己回屋休息。
阮柔筆直躺倒在床上,身體明明很累,泛著濃濃的困意,卻壓根睡不著。
不到三年,她想,不到三年的時間門,她走到如今這步,便在京都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待春林香齋開起來,未來只會越來越好。
這感覺可真好啊,有種腳踏實地的安穩,是前世后宮爭寵多少歲月也帶不來的,就如后來親兒子登基,她榮升太后時的那種塵埃落定,再不用擔心其他什么。
一會是這輩子短暫卻溫馨的時光,一會兒又是上輩子的勾心斗角,慢慢的,她的眼皮終于合上。
次日,三人依舊不得清閑。
門外的客人是來了一波有一波,后輩子孫前來的,他們還稍微能輕松點,若是有哪位官員親自到訪,他們就得戰戰兢兢接待,不能多說一句話。
也不知是不是互相打探過消息,來拜訪的順序差不多是按照官職來的,將近一天的時間門,幾人是臉笑僵了、茶水喝得要吐,終于將所有官員招待結束。
顧不得形象,三人毫無形象癱坐在椅子上,曹娘子幽幽道“我第一次這么累,比在鋪子里招待一天客人都累。”
陳問舟笑,他雖累,可只是生理上的,實際他正興奮著呢。
“慧娘,待會咱們出去采買一批香料回來,再制一些安神香。”顯然還干勁十足。
“嗯。”阮柔懶懶應了聲,不拘做什么,都先讓她歇會兒吧。
可到底沒歇成,約莫申正下午四點,再次有客人上門,這一次就不是一、兩人,而是一群制香師同行。
加起來大概有一十來人,都是最后一百位制香師中的,按他們的說法,此次前來一為恭喜,一為交流,尤其有京都制香商會的,熱情邀請她進入,阮柔欣然應允,心知自己這是打開了京都的人脈。
可別小看這份邀請,這年頭,無論哪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平時沒用,可真要用上的時候才知道珍貴。
期間門,阮柔還帶他們參觀了自己在這處小宅子的臨時制香間門,因著地方小,看起來頗為寒酸,可一應器具齊全,還有幾本獨家私藏的典籍,有些人看中,雙方約定互換些資源。
如此又是一個時辰,等到酉正下午六點,天色都已經微黑,留人吃飯不成,阮柔只得惋惜將一行人送走。
隨著院門關上,三人皆顯得十分疲憊,渾身虛弱無力,坐在椅子上的身軀好似要陷進去。
都這個點,眼看著京都宵禁,出門是別想了,又是草草洗漱休息,一夜無夢。
第三日,好歹沒有客人再登門,趁著清晨無人,阮柔連忙拉著陳問舟和曹娘子一起出去買香料。
這還是阮柔來到京都后第一次毫無負擔的欣賞這座大夏朝最繁華的城市,天光微暗,仍舊燈火輝煌,街上人流如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