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
松田陣平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神色,冷笑了一聲。
就知道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要是以為以退為進有用那就大錯特錯了,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被要挾那么久,這糟心家伙根本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而且最讓人頭痛的地方就是你弱她就強,你強她能更強。
但諸伏這家伙剛才搞不好詐了他一頓他只是當局者迷,又不是傻,自然很樂于見到對方吃癟。
他單方面化干戈為玉帛,“那你打算怎么辦”
江奏還沒收到系統任務,完全不急,“負責案件的人又不是我,該做打算的人也不是我。”
大滝若菜不無嘲諷道,“現在負責這起案件的人是伊東忠夫,這位前輩大概不希望有人插手他的工作。”
“他栽贓你的事就這么算了”松田陣平認真地看著她,“如果你不想就這么算了,我去找他。”
江奏道,“鬼冢教官也去找他了。”
大滝若菜道,“然后呢”
江奏道,“沒有然后。”
一時沉默。
“所以,松田,”江奏平靜又殘忍地反問,“你去找他打算做什么又能做什么把他套麻袋打一頓”
松田陣平啞口無言。
不能否認,有一瞬間他腦袋里是閃過了這樣的想法。
理智上知道寒河江奏說的是對的,伊東忠夫也好,還是也好,不管過去了多久的時間,這些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沒有變過,不會低頭,更不要提審視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他們的眼里只看得到和他們相同地位或者更高的人。
就算套麻袋打一頓也不會有任何用處。
可如果他真的爬到和他們相同的位置,就算得到了道歉,但那樣又有什么意思
那樣的道歉并不是出自于真心,而是出自于維護同僚的體面,不是“我為我當初對你做下的傷害感到愧疚”,而是“我已經向你道了歉,你應該見好就收”。
他從不需要。
江奏一看松田陣平那個態度,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現實中的幾個師妹師弟,大學一畢完業之后就直接去了私立醫院工作,后來偷偷告訴她產業鏈的黑幕,其中包括主刀醫生對懷有多胎的產婦謊稱只有一胎,接生完之后就立刻把一胎以外的孩子偷走往外賣這個流程涉及到的人實在太多,如果要掀開就會涉及到無數人的利益,說不定舉報人還會有生命之憂。
但那幾個妹妹弟弟還是一拍腦袋干了,哪怕家里人猛勸“你不要這么不懂事”、“就這么想顯你能了”、“你上級領導都沒說哪里輪得到你來開口”之類的話,仍然把桌子給掀了,幸好后來事情也僥幸圓滿收場。
是那些孩子傻嗎不會想問題嗎不知道怎么做才最省事,不會給自己招惹來麻煩嗎
當然不是。
就像松田陣平,他不是天真,只是一腔少年意氣未平,帶著一身棱角沖撞進這個成年人心照不宣的世界,也不想就此接受所謂的“潛規則”,與其他人一起同流合污。
雖然知道這不過是一段游戲數據構成的nc,玩家冷酷的心靈里還是相當難得地產生了幾分憐愛之情。
“有這份心就夠了。”江奏道。
“沒有懲罰,沒有后果,就不會有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這件事就這樣沒頭沒尾結束,說不定以后他們還會繼續犯下相同的錯誤。”諸伏景光緊緊地皺著眉頭,聲音里的怒氣難抑。
“成年人想討個公道,從來不是從嘴上討。”江奏放松地坐在椅子上,懶洋洋道,“既然他們有他們的游戲規則,那就在他們的游戲規則里,把他們清場就好了。”
“不過以那位伊東忠夫前輩的智商,大概什么都不用做,這場低級無智的推理游戲也很快就要結束了。”
玩家的預言果然成真,伊東忠夫很快就陷入了焦頭爛額之中。
之前陷入了瓶頸的推理不但沒有得到任何推進不說,而且第三次的殺人案沒有成功壓下去,反而不慎曝光,導致大量媒體如同蒼蠅一樣蜂擁而來,小報上的新聞每天都在更新驚悚而新鮮的標題,吸引無數市民購買觀看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