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原本在檢查雜物的楊歌無意間抬了下頭,一把抓住肖冷的胳膊。
蹲在一旁正翻一只紙箱的肖冷回過身,感覺到楊歌在發抖“你看”
她直勾勾地盯著斜上方的位置,肖冷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晾衣桿上晾著十幾件洗凈的衣服,是楊歌昨天洗凈的。
楊歌戰栗得愈發厲害“那身綠白運動服”她吞了口口水,“我確定昨天沒見過。”
這回所有人都打了個寒噤,齊刷刷地看向楊歌盯著的方向。
每個人都很快找到了那身運動服,每個人也都相信楊歌沒有記錯。
因為那身運動服實在是太舊了,又舊又臟,雖然看上去也是剛洗過的樣子,但白色的部分還是有大片的污漬。袖口、手肘一類的位置磨損到出現破洞,褲子左邊小腿的位置還有一道劃破后又用針線粗糙縫上的痕跡。
而周圍其他的衣服都很正常。這一家三口的生活似乎并不算富裕,可衣服也能做到整潔干凈。這件衣服放在其中格格不入,誰見到都會多看兩眼,很難忽視。
肖冷凝神“去佛龕前拿黃紙。”說完站起身,抬手踮起腳,直接將晾校服的兩個衣架摘了下來。
媽媽規則第8條如果看到不屬于媽媽、爸爸、寶貝兒子的衣服,請立刻將它扔進垃圾桶,并取黃紙盡可能細致地畫下這件衣服,去佛龕前焚燒。
楊歌驀地回神,踉踉蹌蹌地跑向佛龕,胡亂抓了一把黃紙又摸了幾根筆。
肖冷展開上衣看了看,沉吟了一下,翻開后領,找到一枚小小的標簽。
是標注尺碼的標簽,但已經舊得看不清數字了,只能看到中間是個“4”。
140或者145。
這不是成年人的身高,但同樣不屬于“兒子”。
從兒子錯別字和漢語拼音連篇的日記來看,他應該只有一二年級。就算現在小孩子營養好,一二年級能長到140的男生也不多見。況且他們剛才已經檢查過“爸爸”“媽媽”的衣服,夫妻兩個目測都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身高,生出一個身高遠超正常水平的兒子的可能太小了。
所以這里的確有第四個“人”。
“誰畫畫好”楊歌拿著紙筆跑回來。
因為是“爸爸身份”所以被擋在陽臺外的陳登宇毛遂自薦“我來吧,業余學過一點。”
說完突然反應過來,剛伸出去的手頓住“不對這好像是媽媽規則里的,是不是必須媽媽畫”
張昭語重心長“在規則之境里要會分析規則,不要認死理,否則不僅會被局限,還容易被假規則坑。”
說著他從楊歌手里拿過那張媽媽規則,給陳登宇講解“你看,這條規則看似提到了兩件事,但其實燒紙那步才會和不明生物產生直接交集,必須由媽媽做。畫畫只是一個燒紙前必須具備的過程,這一步不明生物應該是不知道的。”
陳登宇撓頭“為什么這一步不明生物不知道”
“”張昭耐心地補全邏輯,“如果這一步不明生物就能知道,還燒它干啥直接擺著不是一個意思”
“也有道理。”陳登宇了然,張昭繼續解釋,“同時,這條規則還強調了要盡量細致地畫下這件衣服,這就意味著畫作水平會影響結果。”
“所以如果媽媽身份的參與者剛好會畫畫,那當然最保險;如果不會,那就優先保證畫作質量,存活率更大。”
“明白了”陳登宇緊繃的神經放松,他接過紙筆,肖冷已經自覺地將衣服展開拎好,自己直接按住強制伏在墻上作畫。
只是一身款式很平常的運動服而已,對于陳登宇這種專門花時間學過畫畫的人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他很快就畫完了正面,思考了一下,詢問肖冷“我是不是應該把紙背過去,在和正面一模一樣的位置畫背面”
就像一件普通的衣服會有正反兩面。
肖冷頷首“我覺得可以。”說完將手里的衣服翻了一下,把背面展示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