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玖這,有點重口了吧。
她忍不住擔心住在山腳的幾位,他們現在可是挑糞的主力軍。
蕭玖搖搖頭,把腦海里不合時宜的東西甩出去“哥,那咱們往大隊部去看看怎么樣”
蕭鐵蛋懷疑地看著蕭玖“妹,你打什么主意呢,那地兒可不是咱們這樣的小孩子該去的地方。”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吧,走”
蕭玖和蕭鐵蛋最終沒能去成大隊部。
“哎呦,這日子沒法過了啊,這敗家娘們把咱家所有的錢都貼給了娘家了啊。”書記娘錢大翠拍大腿在大隊的主路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眼地哭訴著媳婦曹月娟的惡行。
聽到她哭聲的人都出來看熱鬧,有些吃飯晚的,還端著大海碗出來邊吃邊看。
任何時候,人們對于身邊的熱鬧都是積極湊上去做個看客的,當然也有心地好的上去想把錢大翠拉起來的,但都失敗了。
“錢大翠,別嚎了,回家去讓你媳婦把錢拿回來就是了,跟這兒鬧做什么。”婦女主任葛美霞擠開人群來到錢大翠面前說道。
說完就要去把人扶起來,只是她手是伸過去了,卻被錢大翠躲開樂。
“美霞啊,嬸這是日子沒法過了啊,家里出了個賊,把家里的錢偷個干凈不說,還把我跟她幾個弟媳的嫁妝都偷去補貼娘家了,我不活了啊。”
“錢大翠,你是逃難來到咱們大隊的吧,你哪里來的嫁妝啊”有知道她底細的大嬸出聲。
“誰說我沒嫁妝,你住我家了你就知道,誰說逃難來的沒嫁妝,那王繪喜不還帶著大箱的東西嫁給蕭老頭嗎”
“那是人家老秀才給的陪嫁,這個全大隊的人都知道,你就光身一個人,你哪里來的陪嫁。”
“那是我娘家帶來的,貼身藏著的,你懂個屁”錢大翠眼看著事情要圓不過去了,想起兒子的叮囑,忙胡攪蠻纏了起來。
她雙手往大腿上一拍,起了個式就要繼續嚎哭,卻被一個清凌凌的聲音打斷。
“書記家奶奶,你那嫁妝是什么說出來讓我們漲漲見識啊。”蕭玖看錢大翠模糊了嫁妝的價值,出聲詢問。
她幾乎能肯定,這錢大翠是書記扔出來模糊他們家錢來路的幌子,什么嫁妝值這么多錢能讓書記媳婦的娘能在備齊三十六條腿的清況下,還能家夸下海口,出得起三轉一響的錢。
大家一聽也是啊,有好事的就嚷嚷了起來“對,錢大翠,你趕緊說,你那嫁妝是什么該不會是金條吧”
她的話一落,現場就是一靜,現在是崇拜勞動光榮,貧農光榮的時代。
錢大翠如果家里有金條的話,那就跟他們這些貧農不是一路人了。
錢大翠心里一咯噔,連忙擺手“哪有什么金條,沒有的事。”
“那你說,你的嫁妝是什么”大家被引起了好奇心,追著問。
人群中的書記呂志輝眼看情況不對,忙上前一步扶起錢大翠“娘,您快起來,都是兒子的錯,您跟我家去,要打要罵都隨您。”
錢大翠滿臉疑惑,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但她知道要聽兒子的,連忙就起來準備跟著呂志輝回家。
“書記叔,您不心疼嗎這么多錢你不準備要回來嗎”蕭玖見他們要走,又問了一句。
呂志輝目光沉沉地看了蕭玖一眼,笑著說“叔當然得把錢要回來,天晚了,你趕緊回家去吧。”說完,就扶著錢大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