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頂是鋪陳開的夜空,今夜難得有風也有星,嚴晴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總覺得像是有星光要落進他眼里。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愣住,條件反射往后仰,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只覺得不對啊,他不應該跟自己說不用謝嗎
厲江籬這么溫和有禮的人,幾時也學會這樣得寸進尺地逗人了
“問你話呢怎么不吭聲說說看,你打算怎么謝我”他唇角噙著笑,脖頸上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嚴晴舒的目光被它吸引,只覺得剛才那一下性感得不得了。
臉上的溫度頓時便升了上去,直燒得她有些理智要成灰。
熱血上頭的時候也忘了還在外面,仰著脖子就親了上去,厲江籬僅僅愣了一兩秒鐘,便開始反客為主。
這個吻綿長持久,像是要將她胸腔里的氧氣全都壓榨殆盡。
因此親到一半的時候,嚴晴舒便覺得有些憋氣,后仰著拉開了一點和他之間的距離,然后定定地看著他的嘴唇。
濕潤的,在燈光下閃爍著盈亮的水光。
厲江籬倒是有些懵了,下意識地追過去,可是嚴晴舒玩興上來,繼續往一旁躲了躲。
躲開了之后朝他笑了一下,眨眨眼。
像只狡猾的小狐貍,厲江籬笑著嘆氣,拉著她的胳膊把人往自己懷里一扯,緊緊地抱住了。
“這就是你謝我的方式”他低聲問了句,側頭親了一下她的耳尖。
嚴晴舒耳朵動了一下,輕哼一聲。
嘟囔道“還不是因為你也不按常理出牌。”
厲江籬輕笑出聲,抱著她在原地晃了一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在她耳邊呢喃“傻子,用不著我覺得或者嫌棄,你從來就沒有不堅強,也不幼稚,哭鼻子誰沒有過,只是我哭鼻子的時候你沒見著罷了。”
“我也要謝謝你,謝謝我們紅豆豆那么勇敢,走了九十九步,讓我只走一步就夠著了你,還要謝謝你不嫌棄我掙得沒你多,哎,以后我可得靠你吃飯了啊。”
他說到最后,和嚴晴舒一齊笑出聲來。
嚴晴舒抬手捧住他的臉,笑嘻嘻地說“我見過你哭鼻子的,媽媽說,我小時候有一次去看病,碰到你,那次我們都哭了,莫叔叔還給我們拍合照呢,你還有沒有留著那張照片”
厲江籬的反應是立刻伸手捏住她的兩片嘴唇,只覺得這張剛剛還親過,覺得比蜜還甜的嘴巴說這樣的事實在太可怕了。
“請不要再提這種糗事了好嗎我已經被師父笑了很多年了,全科室都知道我小時候愛哭,持續性社死。”
嚴晴舒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了,整個人靠在他懷里,覺得他實在太慘了,“怎么會這樣啊,你怎么能這么慘”
說完又繼續爆發出杠鈴一樣的笑聲。
厲江籬無奈,只好拖著她趕緊上樓,“讓別人知道了,明天的娛樂版頭條就是,某知名女星深夜大笑形似瘋癲,疑受情傷精神失常。”
嚴晴舒聽了笑得更厲害了,直言“你是會起標題的,狗仔隊沒你是他們的損失。”
厲江籬聽了耳根發熱,又覺得她不像話,等進了電梯,索性又扣著她后腦勺,低頭親了過去。
這種讓人閉嘴的方式實在是旖旎得很,嚴晴舒伸手拽著他的領帶,而他則緊緊扣著她的腰,把人往里拉。
舌尖相抵,鼻息交匯,在彼此的試探和糾纏里,周圍空氣熱度不斷上升,液化在彼此的鼻尖和面頰,睫毛微濕,顫抖著,在掀開眼簾和緊閉雙眼間徘徊。
仿若是抵死的纏綿,呼吸交替間聽見為彼此而跳動的脈搏,一下又一下,節奏越來越快,如同進入高潮部分的鼓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