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峻不禁有些汗顏。
其實他又何曾甘心于一直死守著任家呢?他也曾十年寒窗苦讀,也曾想過出仕為官,光宗耀祖。可是,待他學有所成的時候,卻發現想要出仕為官并非如他所想象中的那般簡單。正如他早前所說的,他任家在這中牟縣雖然說也算是一個大家族,可是,家族中卻無人為官,朝中無人。
如此,他想要出仕為官的話,那么就必須要花大量的錢財捐一個一官半職。可是,這樣做有意義嗎?窮自己家族的財力,為自己捐一個官職。那么自己為官的那點俸祿,能夠禰補得回買官的那一筆錢財嗎?很明顯,那是不可能的。那么,自己也隨波逐流,學那些貪官污吏,為官其間拼命的去搜刮民脂民膏嗎?
其實,就算是那樣,那也不一定可以啊。因為,就算是貪那也得需要技巧。他朝中沒人,別人說要拿他就拿下他,今天買了官,明天就可以罷免了他。還有可能被人穿小鞋,引來大禍。
任峻就是看透了當時的大漢官場環境,如此才灰心喪氣的安心的經營自己的任家。
現在嘛,被劉顯又說得有些心動。
當然,他也明白,如果他答應了,那么就等于是攀上了劉顯這棵大樹,那么以后就等于是朝中有人了。然后呢,他就等于是劉顯的人了。這是要他投效劉顯啊。
但投效劉顯有什么的問題嗎?
完全沒有問題啊。劉顯現在聲名在外,他就是在中牟縣,也聽說過劉顯之名了啊。如今的大漢,如果說還有誰讓他感到敬佩的話,可能就是劉顯了。因為劉顯所做的一些事,那的確是實實在在的為了大漢百姓著想的。如今大漢,受到了劉顯救助的百姓,都不知道有多少了,誰不對劉顯說一聲好呢?
這個時候,任峻的內心里,已經答應了。
不過,他還是再次恭問道:“那么武勇侯,假如任某出任了中牟縣的主薄之職,但這官職以及職能什么的,都只能聽從縣令他們的命令啊,他們又怎么會全聽任某的?又豈會依任某的意見行事?”
“哈哈,任家主請放心好了。如今中牟縣的官員,幾乎都是一些無能的平庸之輩。說是讓他們協助你治理好中牟縣,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指望不上的。許多事,你自己以中牟縣官府的名義行事就好。這么說吧,你以我劉顯的名義,在中牟縣施行一些治理方略。你首先要做的,是控制中牟縣的官府官兵,為了配合你,我會給你兩百人馬,如此,加上中牟縣的官兵,最少都會有四百人馬供你調派。如果再加上你任家的子弟呢?不說多,三、四百人馬總該會有吧?另外,縣下面的村鎮,可以另建村鎮的里亭,每亭可設十人或數十人不等的地方護衛官兵。這些各方面的官兵,都歸你直接命令調派。想想,你手握上千人馬,那些縣令什么的,還敢不配合你的治理方案嗎?”
“上、上千人馬?”任峻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通過這樣的方法來控制治理一縣啊。這想想都有些激動。
如果一縣之地都是由自己說了算,那么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一展自己的才華了。
“怎么樣?沒有問題了吧?”劉顯鼓勵的看著他道:“你在中牟縣,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劉顯就是你最強大的后盾,上面有什么事,我都會為你擔著。但是,我只想看到一個結果,那就是盡快的讓中牟縣的百姓恢復生產生活秩序。且……你還要讓這些人馬形成一定的戰斗力。必要的時候,這支人馬,是要起到保護中牟縣的重任。不管將來大漢天下如何,但你這中牟縣,都不能亂。當然了,如果有外來的勢力及人馬來威脅到中牟縣,本侯自然不會坐視,肯定會來幫忙的。”
“好!既然武勇侯如此器重任某,還如此信任我,那么我也不矯情了。任峻愿意遵照武勇侯之令行事。如果武勇侯不棄,那任某愿拜武勇侯為主,以后,誓死追隨武勇侯,你武勇侯效犬馬之勞!”
任峻走出來,拜在劉顯的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