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事“”
他憤憤甩袖離去。實在不能理解,這風荷是被鮫人下降頭了嗎
當年送鮫人的事,明明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因她資歷不足,又覬覦魔主之位,便供奉以美貌女子和鮫人來討好東城城主,這才得了他的支持,坐穩了位置。
如今她修為被廢,地位岌岌可危,最是低谷的時期竟然還敢給安小公子甩臉子,拒絕供奉
風氏在外頭有幾分薄面不假,可這魔域中,那些個真正的魔頭煞星要不要看人面子,看幾分面子都要論心情。心情不好,天王老子也敢殺一殺,她一廢人敢在這作妖
真是不怕死
還連累了他
大掌事憋著一肚子腹誹走了。
馬堯擔憂地上前,“主上,這事是不是”
阮眠將剩下的魚食都倒進了池中“我這個魔主之位干不長了,犯不著還上趕著去巴結他們。”
“”
馬堯蹙眉凝神望著她好半晌“您同之前不一樣了。”
風荷魔主對權利的追求近乎狂熱,不像眼前人,似乎無欲無求,又似乎全然讓人捉摸不透。
阮眠道“我渡劫失敗,深受挫折,心境自然會有所改變。”
馬堯“可如此拒絕東城城主,勢必會引發對方的不滿和報復。就為了一個鮫人您”
“你還記得你為何要效忠于我吧”
阮眠一如過去的風荷一般,強勢地截斷了他的話,坐在岸邊的歇腳石上涼涼回望他,“只有九年你就能熬出頭了,不要操不該操的心,安分守己地做我的刀,就夠了。”
馬堯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單膝跪地“是。”
“我始終是相信你的忠心的。”
阮眠拍了拍手中的殘渣,隨口喃喃般道“你可不要和風銀長老一樣,讓我心寒啊。”
馬堯眼珠子動了動,試探地望一眼阮眠的神色,見到她臉上明顯的憎惡,心中便有了譜。
看來他之前的猜想沒錯,風銀背地里不干凈,和東城的人勾搭上了,還口無遮掩地將魔主的秘密給賣了出去。他雖是魔主的族親,卻屢次三番地觸碰到了魔主的底線,已然讓魔主心生厭惡。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沒有關系。
馬堯將頭埋低,只想如魔主所言,做一把安分守己的刀,依令而動。
河水潺潺,伴隨著梅安啟程回東城的車隊,一路流淌遠去。
路上梅安又發脾氣地打碎了一整套昂貴的茶具,破碎的瓷片丟進路邊的小河中,割傷了湖中銀魚的背脊,氣得它喋喋不休,重復不止地抱怨了大半個晚上。
皎厭離聽得恍惚,忍不住一遍遍地確認“他真的走了”
“那可不,我親眼看見的他那個手下,一點分寸都沒有,一兜子碎瓷片直往我頭上扔哇,唉喲,把我的背鰭”
后頭的聲音自動被他屏蔽掉,因為魔主回院了。
她進院之前還是“老子天下第一”睥睨天下的傲然高冷模樣,一進屋臉便苦了起來。
布了張矮幾,默不作聲地坐在蓮池邊的階梯上喝起悶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