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泊車小弟找個代駕把他的車開來再送他回家。
等的功夫,突然吹過來一陣風,他只覺得眼皮有些重,耳邊突然嗡的一聲像是車的馬達嗡鳴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抬頭,卻在下一刻渾身一激靈,徹底酒醒了。
只見不遠處代駕開著他的那輛跑車嗡鳴著朝他沖過來,車速一點沒減,就那么加速再加速,車燈照在他臉上,讓郝吉鑫雙腿像是釘在那里,動也沒辦法動。
就在郝吉鑫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他這次完了的時候,甚至還鬼使神差想起之前謝清風的那句“我觀你印堂發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災”的話。
完犢子,被謝清風那個烏鴉嘴說準了。
只是就在那車猛烈撞過來四周已經響起尖叫聲時,本來直直沖撞過來的車在撞到郝吉鑫的下一刻,突然像是被什么擋了一下,車頭竟是猛地一偏,擦著臺階朝一旁沖去,下一刻吱呀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眾人還當開車的回過神自己踩了剎車,松了口氣。
郝吉鑫腦子嗡嗡的,耳邊是有人圍上來關心的聲音,他卻只覺得腿上像是被什么又燙了一下。
先前在洗手間就感覺到一次,當時他只當是錯覺,這會兒卻恍惚顫抖著把手放進右側兜里,那里好像放著最開始在謝家時謝清風給的謝禮。
他的手放進去,卻沒摸到平安符,而是一把灰燼。
他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突然意識到什么,立刻急切去摸左側的褲兜,那里放著那個寫了鬼畫符的吊牌。
結果硬紙板質地的吊牌也是全部成了齏粉。
養父一直到凌晨的時候才被推出手術室,好在和之前謝清風從養父改回面相后看到的結果差不多,手術很成功,只要再觀察一夜沒事后就能轉到普通病房。
養母的一顆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但因為還沒有度過觀察期,所以一整夜都沒敢閉眼。
直到第二天天亮轉到普通病房后,養母這才撐不住在謝清風的勸服下在旁邊陪護的小床上睡了一會兒。
因為一天經過大起大落情緒,養母即使睡著了也不太安穩,眉頭皺得緊緊的,已經隱隱能看出面相開始呈現苦相。
謝清風站在那里靜靜看了一會兒,沒說話,他本來是打算替原身送完他生前給養父母買的衣服后就離開,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原身,可如今這局面,他既然代替原身活下來,也做不到視若無睹。
養父母這些年對原身是真心相待的,雖說物質條件上不如謝家,卻也盡可能替原身創造更好的條件。原身也是念著養父母的好,可到底知曉真相后,對親生父母也是有所期盼,卻也是打算以后兩邊父母一起孝敬。
只可惜原身把人心想得太好,他所期盼的親生父母,對他毫無半分親情可言。
謝清風從醫院找了一個看護過來,讓人在自己離開時代為先照顧養父母,他則是回家一趟替兩人拿住院所需的換洗衣服。
謝清風到單元樓外時天色已經大亮,各家各戶都已經起來開始準備早飯,熱熱鬧鬧,但樓道里倒是還沒什么人。
他抬步往樓上走,到家門口時,抬眼看到門口挨著門縮著脖子正睡著一個人。
正是郝吉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