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默洗好下樓時,修重正坐在一樓落地窗外的走廊下吃冰淇淋,頭發還沒干,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傷。
“阿茲,去把藥箱拿過來。”
溫默擦著頭發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冰水。
外面,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修重懶洋洋地問“繼續之前的話題”
臉上突然被什么東西擦過,修重偏頭一看,某個剛才還拿槍指著他的小子,正在給他擦藥。
“別動。”
溫默繼續清創消毒,“合同有效期內,你不能傷到這張臉。”
見他這一臉認真,修重隨口問“有效期多久”
“一般到你死后70年。”溫默淡淡道。
修重“”
像這種幾分鐘就會自行愈合的傷口,修重向來不管,只要天一黑就會徹底消失,不過被人伺候的感覺不錯,尤其對方還是溫默。
修重“錄下來的東西你放進存儲器給我。”
溫默“那個人給的存儲器呢”
修重擒住他擦藥的手“一碼歸一碼,這是你當時答應我的。”
“我只答應錄下來。”溫默掙開他的手。
修重“你什么時候這么愛管閑事了”
“閑著也是閑著。”溫默看著他,“你說的。”
薛霖那塊存儲器是給司延的,在沒確定里面的內容前,修重不打算貿然行動。
和溫默共享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他們必須要達成初步的共識。
“你能查到司延的資料”修重問。
溫默把用過的工具丟給一旁等著的阿茲“你不知道他們的關系”
修重“我為什么會知道”
司延說不上是什么公眾人物,但畢竟是議員,網上關于他的詳細資料和黑料很多,但完全沒有提到過薛霖。
如果這兩人是正常的父子關系,一個是改造軍團最強者,一個是議員,應該會很有話題度才對。
見溫默打開終端,修重挪過去。
頁面顯示的是聯邦政府公務網,溫默輸入了賬號密碼,直接登陸到了后臺。
修重“你哪來的賬號”
溫默“黑的。”
內部資料比對外公開的更詳細,在婚姻狀況中顯示32年前結婚,育有一oga兒子,顯然不可能是薛霖。
“下面有收養記錄。”
修重示意溫默往下翻。
紀錄顯示29年前,司延曾在旬洲3區一個福利機構領養了一個棄嬰。
這棄嬰標注著o,指的是基因中心無人認領的嬰兒,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信息。
體外培育技術興起后,很多年輕的夫妻都選擇了多花錢少受罪,在懷孕三個月左右將胚胎移到培育器中,等孩子發育成熟再去認領。
不過這也導致每年棄嬰數量劇增。
尤其是災難爆發后,基因中心很多嬰兒沒出生就失去了父母,只能被人道處理,或者出生后送入福利機構。
修重“帶在身邊這么多年,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倒像是被刻意抹除了。不過為什么要刻意抹去領養的這個孩子
“官場上為了作秀,領孩子不養的事再正常不過。”
溫默聲音很冷,“連親生的孩子都能說扔就扔,更別說這種名義上的親情。”
修重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話里有話。
溫默關掉頁面,發現修重的臉離他不到十公分,下意識地往后退,結果撞上了后面的柱子。
“別靠這么近。”
“害羞啊”
修重故意靠過去,“我脫光給你看都沒害羞,你害羞什么”
溫默冷著臉“呼吸交叉感染會誘發絕癥。”
修重“誰說的”
溫默“一個醫學專家。”
修重“”
騙他沒上過學嗎
突然聽到喇叭聲,修重偏頭看向大門口,老金正坐在破皮卡里對著他招手。
片刻后,老金和池樹興奮地坐在廊下,手里捧著阿茲端過來的冷飲,臟兮兮的小白獅被單獨趕去搓澡。
“回來的路上運氣好,碰到了三頭狐貍,獅崽負責引,我負責殺。”
老金嘿嘿笑,“剛才拿去賣了三萬。”
池樹咧著嘴,同款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