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曉可不知道女主對她的評價。
她這會正好奇的看向周圍。
這將是她未來好幾年生活的地方,當然得多了解了解。
“羅旺哥,你能不能給介紹介紹紅山大隊”陳樹名緊跟著羅旺,想著打聽打聽消息,“咱們大隊現在有多少名知青知青又得干什么活”
“你問題還不少。”羅旺見他朝自己遞了一根香煙,立馬浮現笑意“喲,紅塔山,好煙啊。”
“你喜歡就好,羅旺哥再來一根。”
羅旺沒要第二根,拿著香煙嗅了嗅,便道“你們就放心吧,咱們大隊長很公道,只要你們好好干活掙工分,每年也能分到不少糧食,說不上吃飽,但不會天天餓肚子。”
“那就好”陳樹名跟著問“那工分是怎么算的”
“十分制,干得多工分多,知青屋那邊有個姓賀的干活特勤快,拿著最高的工分,收成后分得糧食夠自己吃飽,還能省下一些寄給家里呢。”
這一說,陳樹名和高遼都有些意動了。
他們家里的條件算不上好,如果能回報家里一些自然更好。
一旁的容曉曉聽得認真。
干活勤快這種事和她肯定沒關系,拿最高工分想都別想,就是不知道最低工分是多少,她勉勉強強拿個一兩分就行。
正跨過一個水坑,容曉曉眼尖,看到旁邊好像有什么東西,“羅旺同志,那邊是河嗎”
怎么感覺河面上有個黑疙瘩,隨著河面一蕩一蕩。
“對,看到那條小河就離咱們大隊不遠了,那里”
說著,羅旺臉色劇變,迅速朝著那邊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著“丑牛你給我爬回來,你不要命了嗎你不知道前天暴雨不能下河嗎趕緊給我滾回來”
容曉曉雙手搭在眉頭,朝著前方眺望。
原來,她看到的黑疙瘩是一個腦袋。
漂在河面上的腦袋。
沒過多久,羅旺拎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娃走回來,邊走邊罵“大隊長是不是叮囑過不能下河你膽子還挺大啊,居然敢跑到大隊外下河,要是溺死在河里,你阿奶不得哭死”
瘦的皮包骨的男娃犟嘴,“我要餓死了,我阿奶也得哭死。”
“說什么胡話”
男娃歪著腦袋想了想,換個說法,“那就是我阿奶餓死了,我也會哭死。”
所以都是死,倒不如冒險去捉魚,飽了肚子說不準就能和阿奶一起活下來。
羅旺沒好氣,“滾滾,再看到你下河,我就替你阿奶教訓你”
剛松手,男娃先是看了一眼小河的方向,圓溜溜的眼珠子滿是遺憾,一看就不是太想回去。
“趕緊回去,你阿奶指不準又滿大隊的找你。”羅旺輕踹孩子屁股,讓他回去,跟著又道“晚上我去你家一趟,你給我留個門。”
家家戶戶的存糧也不多,但救濟幾個紅薯還是能拿出來。
男娃抿了抿唇瓣,昂著腦袋看了羅旺一眼,然后飛快朝著前面沖去。
羅旺盯著他進了村口這才松口氣,對著容曉曉道“幸虧你眼尖看到,咱們大隊的這條小河沒多少魚,河流還特別急,就連大人下水都很容易出事,更別說小孩了,去年就差點淹死一個孩子,好在被容正志給救了上來。”
“容正志”板車上的白曼心中一緊。
光聽到這個名字就讓她心顫,恨不得立馬跑到大隊中,沖到那人身前,狠狠抱住他。
容曉曉也跟著一怔。
她知道容正志是官配,但這才突然想起,官配的容和她的容會不會是一家,難不成他們還是遠房親戚
“這么危險,那孩子干嘛還要下水”焦港覺得這就是個熊孩子,不聽話打幾頓就好。
他爸就是這樣。
每次他犯了錯,他爸就拎著樹枝追著打,打得他哭爹喊娘,然后然后他接著犯,跟著接著被揍、他又犯又被揍。
好像一直在惡性循環。
“你以為丑牛不知道”羅旺嘆氣,“不是不知道,而是生活所逼,他家就一個眼瞎的阿奶,根本掙不到工分,生活所需全靠大隊救濟,可大隊又能救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