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曉一副悉心教導的摸樣,“你聽我說,這野草除不盡,拔了這道沒多久是不是又長回來了翻來覆去做著重復工,那不是白白浪費了你們的勞動力嗎”
朱婆子聽得不是太懂,“拔草不都是這樣”
她拔了一輩子的草,難不成還拔錯了
“是也不是。”容曉曉很是耐心的樣子,“你聽我慢慢說,人類要吃飯、雜草想生存,所以我們想要控制雜草的生長,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就跟我先前說得一樣,首先咱們得了解它們”
怎么了解
被強制蹲下的朱婆子聽著容知青小嘴一直巴拉巴拉。
明明一個個字都認得,怎么就感覺什么都沒聽懂
她當了一輩子的種田人,難不成還會不懂這些野花野草
怎么說都比城里來的知青強吧
然而。
她想錯了。
“你聽我說,了解野草的特性后,再做針對的計劃,比如我們可以建立一個緩沖區,來阻止雜草的生長和繁衍。”
“阻止繁衍”
“你聽我說,像蒲公英這類直根雜草成長后是很難根除,一發十十發白,所以在成長起來之前就必須毫不留情的弄掉。”
“直根雜草”
“咦,這是好東西啊,你聽我說,紫穗槐可是固氮作物,你知道什么是固氮作物嗎”
“固啥作物”
朱婆子早就懵了。
拔個草而已,怎么感覺她像是在上課
越聽越糊涂,她不由自我懷疑這幾十年都是白干活的。
“朱婆子你又在偷懶”小隊長站在坡上大喊著,“趕緊動起來,容知青你也動起來,不然我記你們零工分。”
朱婆子一個激靈,立馬回過神“我沒偷懶我這是在教她拔不不,是她在教我拔草,憑什么記我零分。”
小隊長怒了她一句,“撒謊都不知道撒,你拔了這么多年的野草,還需要別人來教你”
朱婆子聽得那叫一個委屈。
可不是么
她老婆子怎么說都是地地道道的農家人,哪里還需要別人教
可偏偏容知青巴拉巴拉的那些,她聽著有幾分道理卻又什么都沒聽懂,弄得她現在是稀里糊涂,還背上一場罵。
“還有你,容知青我見你是個老實人,可別學著偷摸打諢。”小隊長叮囑著,“工分代表你們明年能拿多少糧食,想要吃飽飯還得多勞動。”
容曉曉點著頭,“小隊長你說得對。”
小隊長挺滿意她的態度。
瞧瞧,一個盡知道找借口、一個乖乖認錯。
又忍不住瞪了不知悔改的朱婆子一眼。
朱婆子更委屈了,“是她耽誤的我,說什么教了解野草,說我覺悟不夠,還說什么直什么固什么,老婆子根本沒聽懂。”
小隊長皺起眉頭,什么亂七八糟的
“朱婆婆年齡大,記憶減退了。”容曉曉往前走了一步,離著小隊長更近了,“不過沒關系,我還可以再說一遍,小隊長啊,你聽我說”
朱婆子一聽到你聽我說這四個字,嚇得是渾身一哆嗦。
想都不想轉身就跑,她寧愿去干活也不愿意聽她巴拉巴拉一些聽不懂的話。
聽不懂不說了,還特打擊人。
逃得遠遠,回頭一看。
聽倒是沒聽到什么,就是看到容知青不停的說說說說得小隊長也由皺眉變得一臉茫然。
她是長吁一口氣,好險跑得快。
容曉曉再說什么
當然是如何科學拔草。
說得沒道理嗎
還真有幾分道理,不然小隊長也不會長時間處于茫然狀態,而沒有直接開口打斷她。
咚咚鏘、咚咚鏘,鑼鼓聲響起。
容曉曉說話的聲音一頓,綻開笑容,“喲,下工啦,那等下午你再聽我說。”
聽得云里霧里的小隊長久久沒回過神。
抬頭望了望頭頂的大太陽,這、這就下工了
一上午做了什么
好像什么都沒做,就光聽容知青說了